沈君奕剑眉微蹙，居高临下地看着苏羽落，仿佛她不过是一蝼蚁，不值得费神。
在场的人神色各异，苏羽落羞愤欲死，苏念卿也有些惊讶。
沈君奕记性应当不会这般差吧？除非他是故意刁难……
“沈大人，这是念卿的二妹妹，苏羽落。”
气氛僵持间，苏尚赶忙上前介绍道。
“哦？本官怎么不曾知晓，林姨除了卿卿外，还有旁的女儿？”
沈君奕摩挲着苏念卿的手腕，漫不经心道。
苏尚脸色微变，解释道，“落儿不是清、清如所出……”
“那便是庶出了。”
沈君奕眼睑掀起，面上毫无表情，苏念卿却能敏锐地察觉到，他在生气。
苏念卿有些晃神，他这是在为她生气吗？
“岳父当真是让本官大开眼界，为了一庶出的女儿，不分青红皂白要鞭打嫡女，如此尊卑不分，不守规矩，可笑至极！”
沈君奕神色愈发冷寒，苏羽落白着脸软倒在陈怀远身上。
“沈大人，话不能这样说，落儿就算是庶出，大小姐……首辅夫人也不该这般欺凌她。”
陈怀远跟在四皇子身边，倒真是学了两分本事，至少这胆子大了不少。
沈君奕冷冷地觑着陈怀远，眸中暗色汹涌。
“方才厅中的人可都看到了，是首辅夫人亲手推的茶盏。”
陈怀远扶着苏羽落站起身，信誓旦旦，看着苏念卿的眼神莫名火热。
“你是说，卿卿会愚蠢至此，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人动手？”
沈君奕清冷的眸子中染上玩味，语气嘲讽。
陈怀远神色怔住，一时语塞，脸色有些难看。
“天圣律法，宠妾灭妻该是何罪，岳父想必比本官清楚。”
沈君奕转开视线，直直地瞧着苏尚，“以前卿卿在侯府的事，本官只需让人一查，便一清二楚，究竟是谁欺凌谁，岳父想必心中十分清楚。”
苏尚浑身一颤，神情恍然，有些浑浑噩噩地道，“今日之事，是本侯乱了规矩……”
他转眼看向苏羽落，浑浊的眸子阴沉沉的，十分复杂，“你自与陈怀远回去反省，求得嫡姐原谅，否则便再也不准踏入侯府半步！”
“爹爹！”
苏羽落不敢置信地看着苏尚，他下了这样的命令，不就是让她如苏念卿前世一般，无依无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