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儿，这药为娘给你熬好了，还不快让二小姐喝下！”
满脸皱纹，长相尖酸刻薄的老妇人阴笑着端了碗冒着热气的药汁进来，粗哑的嗓音让苏羽落不舒服地皱起了眉。
“怀远哥哥，这是什么药啊？”
苏羽落往陈怀远身边靠了靠，看着碗里黑乎乎的药汁，心下莫名不安。
“落儿别怕，这是我陈家世代流传的土方子，喝了这药，生出来的孩子便会十分聪慧伶俐。”
陈怀远故作温柔地将苏羽落揽入怀中，轻声哄着。
苏羽落有些排斥地摇了摇头，娇气十足，“怀远哥哥，落儿怕苦，不想喝……”
“不行！乖，为了我们俩的孩子，就这么一小碗，憋着气，很快就喝完了。”
陈怀远态度格外坚决，接过陈母手中的药碗抵到苏羽落唇边，状似低落道，“落儿难道不想给我生个聪慧漂亮的孩子吗？”
苏羽落听出了陈怀远话语中的失望，心下一紧，忙摇了摇头，“落儿是真心爱慕怀远哥哥的，只是有些怕苦……我、我这就喝！”
眼见陈怀远眸中的失望和落寞愈发明显，苏羽落担心他当真觉得自己不够爱他，咬着牙捧起药碗一口闷了下去。
不出苏羽落所料，这古怪的汤药当真是难喝的紧，惹得她直接干呕起来。
“乖落儿，小心别吐出来了，要不待会儿娘还要再辛苦熬一碗出来。”
陈怀远拍了拍苏羽落的后背，皱眉提醒道。
苏羽落闻言登时又咽了回去，她可不想再喝一碗这苦药汤子了！
“娘，您先回屋歇着吧，这里儿子来就好。”
陈怀远转身将陈母搀扶了出去，悉心嘱咐着。
不得不说，陈怀远虽人品有待考究，但他对他娘倒是孝心可鉴。
苏羽落嘴里满是恶心的怪味儿，此刻见陈怀远搀扶着陈母离开，将她放到一边，心中愈发难受，眼圈红了起来。
她死死攥着床上粗糙的布料，越想越觉得委屈，不由思念起了秋姨娘。
“娘，你放心，女儿只要再熬上些时日，等陈怀远高中状元，成了大理寺卿，女儿就会被封为一品诰命少夫人，至时我一定要让苏念卿那个贱女人给你偿命！”
苏羽落眼眸猩红，咬着唇强撑着没让泪水流出来，
外头的太阳渐渐落下，她一整日未进食，只喝了那一碗药，早已饿的前心贴后背了。
“怀远哥哥？”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苏羽落面色逐渐苍白。
哪怕敷着厚厚的脂粉，也掩不住她脸上的虚弱。
苏羽落捂住小腹，以为自己是饿的，颤颤巍巍地走向门外，“夫君，你在哪儿？”
空旷破落的院子里空无一人，苏羽落额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倚在门框上，动弹不得。
剧烈的疼痛从小腹传来，像是要撕裂一般。
苏羽落眼前发黑，乌鸦嘶哑的叫声让她浑身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