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林传媒的会议室里，市场部王姐将一份调查报告推到杨林面前。
＂杨总，数字音乐下载对实体专辑销量的影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她指着数据图表说，＂《后来》的数字版发布后，实体销量反而增长了15%。＂
杨林点点头，这个结果在他预料之中。
2004年的中国，一部最便宜的MP3播放器也要四五百块钱，相当于普通工人半个月工资。
而一张正版CD只要二三十块，盗版刻录盘更是低至五块钱三张。
＂智能手机还没出现，数字音乐普及度太低。＂
市场部的小伙子补充道，＂大多数人还是习惯买CD，或者在电脑上下载后刻盘。＂
＂盗版呢？＂杨林问。
王姐苦笑：＂中关村已经出现《后来》全集盗版，十块钱两张，还送刀郎精选。＂
＂按原计划，加强正版防伪标识，同时降价促销。＂
杨林早已想好对策，前世的经验告诉他，在这个年代，与其跟盗版死磕，不如用价格和服务争取正版用户。
会议结束后，杨林径直走向公司的练歌室。
隔着门就能听到小美在练习发声，声音比一个月前稳定多了。
推开门，只见小美站在镜子前，双手按在腹部，正跟着声乐老师的指导做气息训练。
见到杨林进来，她立刻停下，紧张地绞着手指。
＂杨。。。杨总好。＂
＂练得怎么样？＂杨林拉了把椅子坐下。
声乐老师递过一份评估表：＂进步很大，音准没问题了，高音区是她的强项，但中低音还需要加强。＂
杨林接过评估表扫了一眼。
小美的音域测试结果确实惊人——三个八度，高音清亮如泉水，正是演唱《我的楼兰》最需要的特质。
这首歌前世由云朵演唱，空灵的高音部分令人印象深刻。
＂明天开始录新歌。＂
杨林从包里拿出一份曲谱，＂这是陆人甲写的新歌《我的楼兰》，你先熟悉一下。＂
小美双手接过曲谱，眼睛瞪得溜圆：＂给。。。给我的？＂
＂别让我失望。＂
杨林起身离开，身后传来小美压抑的欢呼声。
——
录音棚里，阿杰叼着烟，狐疑地看着紧张到发抖的小美：＂小老板，你确定要用她？这丫头连专业训练都没受过。＂
＂试一遍再说。＂杨林不为所动。
小美戴上耳机，手指不停卷着衣角。当前奏的弦乐响起时，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想问沙漠借那一根曲线，缝件披风为你御寒。。。＂
第一句刚出口，阿杰的烟就掉在了地上。
小美的嗓音有种未经雕琢的天然质感，高音部分纯净得不带一丝杂质，像雪山融化的第一道清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