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说什么?”
此言一出。
少女顿时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似的,用力一把推开男人,满脸愠怒之色,眼神几乎就要喷出火来。
她是真生气了。
然而。
被她怒目而视的那个男人,明明现在境界跌得连她都不如,表情却还是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那抹宁静而淡然笑意,仿佛天崩地裂,都不会改变。
真的好气啊!
但…
也令人心安。
“我不要自由,我只要你活着。”
宫怜月知道,自己大概这辈子都拿面前这个男人没辙了,索性不顾一宗之主的身份,耍起无赖:
“反正我不管,你必须得活着。”
李长庚盯着那双比星辰还动人的盈盈美眸,美眸的主人也毫不避讳的盯着他,眼神中满是倔强。
四目相对着,久久无言。
半晌。
他笑了,竟先挪开视线。
“开个玩笑。”
“我知道。”
“我不会死。”
“我信你。”
“…”
海上起风了,风浪很大,摆渡人撑杆的动作明显变得吃力起来,渡舟的行径速度,也渐渐放慢。
“几位官人,今天这风看架势有点邪性,恐怕还得刮一阵,咱这船也不知能否赶在日落前到岸。”
“我这备了些吃食,不算什子精粮,就是些糟糠之物,几位如若不嫌弃,就先吃点垫垫肚子吧。”
眼看风势越来越大,常年在海上漂泊的船夫自知舟船很难再逆风行进,便打算先停摆歇息片刻。
不过神情并不惊慌。
因为出海见到大风大浪是常有的事,比今天更大更凶的风浪他都闯过,一般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除非他们真的运气差到了一种地步,遭遇海兽作祟——但这事他也只听他早已入土的爷爷讲过。
那对中年夫妇向船夫讨了三两张杂粮炊饼和少量淡水,李长庚和宫怜月则是婉拒了船夫的好意。
倒不是两人端架子。
只是对于修士来说,世俗界的食物经过高超厨艺加工的还好,那些生吞硬嚼的,真的难以下咽。
再者。
作为元婴修士,宫怜月不会饿,李长庚虽然境界跌落的厉害,但有丹药,也没必要借干粮充饥。
对此。
船夫也没强求,毕竟几人只付了渡舟的钱,他愿意把自己的食物分享出去那是情份,爱吃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