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几个警察还是决定去一趟学校后山。
一是他们本来也怀疑这件事情很可能和学校有关，一是温芷约说的话，全部都准了。
案子是他们办的，他们很清楚整个案子的流程不可能有任何纰漏导致案件信息外泄。
何况有关嫌疑人的事情都是他们刚刚才整理出来的，这才过了三分钟不到，温芷约一个一直在直播的主播又是从何得知？
发生了这种事情，学校里人心惶惶，为了学生们的安全着想，学校加强警戒，现在除了学生和老师，其余人不准进入学校。
如果不是和警方一起，杜怀春今天压根进不去学校。
一行人来到学校后山，根据温芷约的指引，他们很快开始了挖掘工作。
杜怀春焦急地站在一旁，时不时探头往地面看。
她举着手机，直播间观众也跟着她一起等待结果。
本来按理来说这种情况是不能直播的，可架不住杜怀春苦苦哀求，加上温芷约说的那些话，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不过要是真挖到了什么，还是不能直播出去的。
忽然，其中一个警察高声喊道：“队长，有发现！”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聚集过去，杜怀春浑身一颤，赶忙跑过去，又在快要到达时被外面的一个小警察拦住，指了指手机。
杜怀春着急过去，直接把手机息屏后放在了口袋中压根忘了关闭连麦。
直播间画面一黑，只能听见他们的对话声。
“是找到我儿子了吗？”杜怀春紧张地手都在抖，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哭腔，“我儿子真的在这里？”
一个女警察上前道：“杜阿姨，您要做好心理准备，场面可能……”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完，杜怀春的眼泪已经先一步落了下来。
“无论他成了什么样子，他都是我的儿子。”杜怀春道，“让我看看他，好吗？我保证不动现场任何东西，求求你了……”
女警垂下眸子轻叹一声，侧身让了一条路出来。
前方所有警察都默默起身，为这位悲痛欲绝的母亲让出了一条路。
杜怀春一步步朝着土坑走去，全然不顾越发浓重的腐臭味。
现在是夏天，尸体被埋在后山好几天，早已经开始腐烂生蛆，面目全非。
如果不是他身上还穿着那天放学时穿的衣服，杜怀春差点没认出来。
画面和味道的双重冲击，让杜怀春没忍住干呕了一声，旋即便是更加大声的痛苦。
“我的儿啊，你死的好惨啊！”
后山静悄悄的，唯有女人的哭泣一遍又一遍回荡。
莫忠天的父亲不知何时也跟了过来，远远站在人群后面，双眼猩红，泣不成声。
警方没让杜怀春多留，只让她远远看了一会儿就拉起警戒线开始收集证据了。
杜怀春站在警戒线外，看着自己儿子的尸体被抬起来，双手握拳，浑身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