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借口，未免太过于拙劣了。
部队内都是有严格规定的，现在已然是就寝时间。
就寝时间不在宿舍，可是要被处罚的。
她和秦书昀之所以特殊，是因为要上夜校，沈河给了他们批了一沓条子，以供回来时使用。
“林同志，你看我像傻子吗？”江荛有些无语，“到底怎么回事？”
林飞一时语塞，因为此时他也发现自己的借口多么牵强了。
正要说什么，只见张志刚从门口出来。
灯光昏暗，张志刚一时间也没注意到一旁的江荛。他自顾自的朝着林飞走去，开口道：“东西我都收拾好了，走吧去医院。”
说完这句话，他就注意到林飞正朝着他挤眉弄眼。
张志刚皱了皱眉，“你小子，眼睛进虫子了？”
林飞心里欲哭无泪，心说他们这副团长未免也太憨了。
自己这眼神这么明显，怎么就成了进虫子了？
“张副团，你是说程团长在医院？”
江荛的声音夹杂了一丝颤抖，整个人脸色白了几分。
张志刚这才反应过来，林飞刚才为何那副表情。
他身子一僵，试图用打哈哈蒙混过去，“当然不是，是……是团里另外一个士兵。我身为副团长，当然也得……”
“你也在的话，那程团长不也应该在吗？”
张志刚急得额头冒了汗，“他累了，就先回去歇息了。总之，我们去医院不是为了……”
“好了，别瞒着我了。”江荛打断了张志刚的话，“是他不让你们告诉我的吧。”
张志刚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显然受伤的就是程煜川。
不然，他和林飞怎么会面对自己时，这么紧张？
见被戳穿，林飞和张志刚相视一眼，皆是点了点头。
“严重吗？我能去看看他吗？”江荛攥紧拳头。
张志刚犹豫了一下，想到江荛的身份，还是点了头。
既然江荛已经知道了真相，要是不让江荛去看望，对她来说也是另外一种折磨。
一路无话，当抵达医院后，来到病房时，江荛险些没站稳。
这里是ICU病房。
重症监护室，说明程煜川伤的很严重。
她靠在墙上，透过观察窗，看着床上插满管子，躺着一动不动的程煜川，心碎成了一万片。
当时走的时候，人还好好的。
“实战演习时，敌方用了实弹。”张志刚压低声音，拳头捏得咯咯响，“团长为了掩护新兵，后背中了三枪。”
实弹？
江荛听后只觉得五雷轰顶。
她死死盯着观察窗。玻璃上的水雾模糊了视线，她只能隐约看见程煜川苍白的脸，胸膛随着微弱的呼吸起伏。
“医生怎么说？”她声音哑得像粗糙的砂纸。
“最危险的是靠近肺叶的弹片。”张志刚深吸一口气，“蒙市医疗不如北平先进，团长生命体征稳定后，我们就迅速回了北平。现在，专家正在进行会诊。”
抹了把眼泪，江荛后退了一步，“实战演习，怎么会混进实弹……”
“演习事故。”林飞低声道，“具体的还在调查。”
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江荛抬头，发现来到人是江汜潭。
“爸……”江荛哽咽了一声，“阿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