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秀怕他太激动，给他泼了盆冷水，“你先从基础学起！不仅要会算术，还得认字，至少达到小学三年级水平，有机会的话最好读完小学五年级。吴棋也一样，过段时间我给你们找所学校，好好学点知识。”
吴棋一脸认真地回应道：“有机会的话，我一定学，将来还可以教小糖豆和陈小强。陈小强，你可别想偷懒，我会盯着你的。”
陈小强听后一下子蔫了下来，嘟囔着：“咋又得上学呢。”
孙秀拿起筷子轻轻敲了敲他的脑袋，“以后咱们都得学，包括你三叔在内，咱们家的文化水平必须提高。当然，我自己也不例外。”
说到最后，她有点心虚，低下头，轻声说道：“不过为了将来能光明正大地读书看报，这个过程是免不了的。”
谢安放下碗筷，把女儿抱坐在腿上，听说还有自己的一份时，有些不高兴，“我在部队自学了小学课程，还不够吗？”
“那你这次进修之后，能拿到什么证书？”孙秀问道。
“好像没有……”谢安回答得很不自信。
“老师上的课，你能听懂？”孙秀追问道。
“政治方面，天天听，不懂也懂了。军事方面，无师自通。”他似乎还有点得意。
孙秀却不太客气地给他泼冷水，“你现在学的，可能支撑你目前所需，但往后就不一定了。世事难料，你不信我的话，等着瞧吧。一旦社会开放了，变化会非常快，可能没几年，所有事情就像插上翅膀一样飞起来，到时候你想追都追不上。”
“就说你女儿以后上小学吧，小学毕业后还要读初中，初中之后还有高中、大学。等到那个时候，如果你还是一个文盲父亲，在她面前还有什么威信呢？你女儿长大后，会怎么跟别人介绍你这个父亲呢？”
谢安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扭头看了看还在流口水的小丫头，心中不禁想象着她长大后的模样。
到时候她会如何向别人介绍自己的父亲呢？
他会是一个让她感到骄傲的父亲吗？
“我学！你说怎么学，我就怎么学，小学不够就念初中，初中不够就上高中，老子连仗都能打，还怕几本书吗？媳妇，我也开始学了，你也不能落后吧？”他坚定地说。
“这是自然，到时候咱们俩比比，看谁学得更快。”孙秀冲他顽皮地眨了眨眼睛。
谢安尴尬地转过头去，脸上微微泛红。
袁燕子母子来敲门时，吴棋和陈小强已经把碗洗好了，谢安正在院子里打水打扫。
之前下了一场大雨，院子里积水不少，水退去后留下了不少淤泥。
屋子里的潮气也很重，还需要喷药熏一熏才能消除觉。
“袁姐，倪鹏？”孙秀见到这对母子还是挺高兴的，她在深市根本没有什么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