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他失了声，再想开口，也做不到了，在心里说，他也无从说起，更似不想让沈和得知他现在很糟糕，强迫自己不要回想这几年的经历。
&ldo;我在变好了，爸，&rdo;他在心底默念，略过了之前的所有遭遇，&ldo;你不用担心我。&rdo;
&ldo;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rdo;沈桂舟嘴角有笑意，似乎想到了什么，继续在心底默念，&ldo;到时候我当面和你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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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阶梯走下，沈桂舟一眼就看见站在不远处的张佑年，双手交叉靠着树干，眼神放空，盯着某处不知道在想什么，连沈桂舟走近了都没发觉。
直至他走到张佑年跟前，似是鞋子进入张佑年的视线，张佑年才如梦初醒，一瞬间回神，琥珀色的瞳孔直直望进他的眼底。
无意识地对视，却都多少带着探究的意味，两人都滞了一秒，张佑年率先移开视线，松开交叉着的手，抬手刮刮鼻尖，又握成拳假意咳了下，出声询问：&ldo;聊完了吗？&rdo;
沈桂舟轻轻点了点头，视线依旧停在张佑年脸上。
张佑年最近脸色似乎更差了，眼底青黑，看起来像连着熬了好几个通宵。
沈桂舟轻轻蹙眉，抬手比划：&ldo;你晚上有睡吗？&rdo;
问了也是白问，一看就没好好休息。
张佑年眼底闪过一丝诧异，继而转为欣喜，又很快压了下去，嘴角扬起一抹笑道：&ldo;没……没什么事，我不爱睡觉。&rdo;
&ldo;别猝死了。&rdo;沈桂舟比划完，自顾自朝前走去。
张佑年跟上，从他手里拿过东西，很慢地回了一句：&ldo;知道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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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建邺被押送回国，案件很快受理，一审裁决下来，判处张建邺十年，张建邺申请二诉。
一审结束时，张建邺看他们的眼神阴森森的，怒目圆瞪，全身上下紧绷着，嘴唇一张一合，狠厉地比着口型：&ldo;等着。&rdo;
二审时间等法院通知。
但张佑年最近似乎有些魂不守舍。
刚从农村回来那阵，张佑年总是想方设法和他聊天，一点一点凑近他，又在他将冷淡的视线投过去的瞬间，悻悻远离少许。
可没过多久，张佑年便反常起来，声称有事处理，早出晚归，总是不见人影。
二审开庭前一天，沈桂舟走到客厅，只见张佑年坐在客厅沙发上，像尊石雕，不知道望着哪里出神，见他走近，迅速将什么东西藏了起来，塞到沙发抱枕下，眼神闪躲好一阵，才快速眨了眨眼，对上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