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收命。”
“你要给北平粮、给兵、给力气——那北平就给你一块地。”
“不是你一个人的。”
“是所有人能活下去的。”
程敬一拱手。
“人我带来了。”
“命我也押了。”
“那接下来——”
“我跟你干。”
朱樉缓缓点头：
“你这五船，卸到北河东岸。”
“人挂协辅水营，从你起，编为‘程字水段’。”
“你是总账。”
“三天后，我要你清出港线、舶线、转运线。”
“五天后，我要你写出水兵编练、舵手招录、后线粮驳调度章程。”
“你要真能干，我就把这一整条水线都给你。”
“你要扛不住——”
“北平也不留废人。”
程敬脸没动，拱手一礼：
“我扛得住。”
“因为我知道——”
“这一回，我是真想活。”
“也真想让别人——跟着我活。”
当天下午，北平港头挂起一块新牌子。
黑漆木板，四个白字横书：
【协辅水段】
下面小字：
【程字一号，北河起，东港止，三旬内验效】
再下一行，是朱樉亲签的八个字：
“无兵籍，有命则录。”
港口不敲锣，不吹哨。
卸粮、拆箱、点数、分段，全是程敬带来的人自己干的。
一个时辰卸完两船米。
三个时辰，拆完五十副铁甲，归仓分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