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今晚，把你欠北平的命，交出来！！！”
朱棣站在亲卫之后，脚下是泥，是血，是他自己三千亲兵倒下后铺出的尸毯。
他没动。
只把长刀从鞘里抽出，转过来反握在手里。
“来吧。”
“我就看你这口气，到底够不够撑我这一刀。”
五丈，四丈，三丈……
朱樉杀到第二排斧兵面前时，已经浑身是伤，手腕骨头都震得发响。
最后一次抡刀，他人整个跟着砸进敌阵，把三人连着倒撞出去！
陈德拖着他一把：“你快退！”
“你再冲，就是白死！”
“你已经做到了！！”
朱樉趴在地上，一把推开陈德。
“不到他面前，我不退。”
“他朱棣要我死，我就得在他面前死。”
“让他亲手杀我。”
“看他杀不杀得下去。”
“让他知道——”
“我朱樉，不是守城的。”
“我是，劈城的。”
那一刻，朱棣拔刀，迈步上前。
周围亲卫全停了。
战场中间只剩两个身影。
一个浑身血肉模糊。
一个披着未沾血的黑金战甲。
朱樉一声不吭，拖刀上前。
朱棣盯着他，手里刀一沉，开口：
“我不杀你。”
“你活着，是我赢。”
“你死了，北平就真成了传奇。”
“我不让它成。”
“所以——”
“你跪。”
“今天不跪，明天你兄弟都得埋在西郊。”
朱樉舔了舔嘴唇，声音嘶哑：
“你说这城，是你的。”
“可我说——”
“北平，是我命。”
“你要我跪？”
“那你得先劈断我两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