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沈旭捏着太师椅的扶手，手背青筋暴起。
nbsp;nbsp;nbsp;nbsp;晋王进了一步：“沈旭，皇上再疑心本王，也不会轻易舍了本王。”
nbsp;nbsp;nbsp;nbsp;“你如今的生死荣辱全系在皇上一人身上，你真的想要和本王拼个鱼死网破吗。不如就此打住，你我之间的恩怨，日后再提。”
nbsp;nbsp;nbsp;nbsp;“这一鞭子，本王也不计较了，当是还了黑水堡城的血债。”
nbsp;nbsp;nbsp;nbsp;晋王一甩袖，鲜血淋漓的手臂，破败的衣衫都让他有些狼狈。
nbsp;nbsp;nbsp;nbsp;“如何？”
nbsp;nbsp;nbsp;nbsp;沈旭迟迟没有说话。
nbsp;nbsp;nbsp;nbsp;顾知灼看懂了他的权衡。
nbsp;nbsp;nbsp;nbsp;晋王的手上有皇帝太多的把柄，不止是皇帝，他这些年或明或暗，在满朝文武身边也不知道安插了多少人，拿捏了多少把柄。就跟从前晋王把戏子瑟瑟安置在大公主身边一样，轻而易举就板倒了龚海和大公主两个人。
nbsp;nbsp;nbsp;nbsp;因而晋王哪怕被关了几天，也丝毫没有畏惧过。
nbsp;nbsp;nbsp;nbsp;他说的这些，也只想要借着沈旭的口警告皇上，让皇帝不敢轻易的舍了他。
nbsp;nbsp;nbsp;nbsp;为殷家平反，是沈旭的软肋。
nbsp;nbsp;nbsp;nbsp;而先帝的死因……给先帝下毒的到底是长风，是晋王，还是皇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废太子是因弑君杀父被废，一旦证实废太子与此事无关，公子这个太孙将再无污点。
nbsp;nbsp;nbsp;nbsp;晋王短短几句话，提出一个让各方都有利，都舍不得拒绝的条件。
nbsp;nbsp;nbsp;nbsp;“王爷。”顾知灼笑吟吟地开了口，讨价还价，“再加个五军都督府，如何？”
nbsp;nbsp;nbsp;nbsp;晋王英眉微皱：“什么意思？”
nbsp;nbsp;nbsp;nbsp;“世子半死不活的，左都督的差事，他怕是当不了了，王爷不若做个顺水人情。”
nbsp;nbsp;nbsp;nbsp;晋王猛地看向了顾知灼，眸中锐光四射：“你还真敢要！”
nbsp;nbsp;nbsp;nbsp;“做生意嘛，您出了价，总得许我讨价还价。”顾知灼摇着团扇，面含微笑，“世子如今还能上得了马？出得了门？”
nbsp;nbsp;nbsp;nbsp;“反正世子也没有上任，左提督一职，王爷拿在手里，闲着也是闲着。”
nbsp;nbsp;nbsp;nbsp;五军都督府统领兵籍，选将，握有禁军。他好不容易才拿到手，拱手让人，跟自断一臂没什么区别。
nbsp;nbsp;nbsp;nbsp;晋王直勾勾地盯着她：“顾大姑娘的胃口真大。”
nbsp;nbsp;nbsp;nbsp;“王爷您给，还是不给？”
nbsp;nbsp;nbsp;nbsp;晋王沉默良久。
nbsp;nbsp;nbsp;nbsp;他素闻顾大姑娘雁过拔毛的性子，这一回，是拔到他身上来了。
nbsp;nbsp;nbsp;nbsp;“本王给。不过……”他的目光在顾知灼和沈旭的身上来回挪动，皮笑肉不笑，“这‘顺水人情’，本王该给谁？”
nbsp;nbsp;nbsp;nbsp;晋王无从判断沈旭和顾大姑娘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
nbsp;nbsp;nbsp;nbsp;他只能猜想，要么是沈旭投靠了谢应忱，要么是他与谢应忱有合作，顾大姑娘如今是代表了谢应忱。
nbsp;nbsp;nbsp;nbsp;不管前者还是后者，沈旭费尽心机，结果反倒是为谢应忱谋到禁军，他又岂会甘心。
nbsp;nbsp;nbsp;nbsp;一个“左提督”，若能让两人翻脸，无疑是赚到了。
nbsp;nbsp;nbsp;nbsp;顾大姑娘的心太急了。
nbsp;nbsp;nbsp;nbsp;也太贪心了。”督主，您说呢？”顾知灼侧首问道，浅浅一笑。仿佛他们在说的不是五军都督府，而只是一个大街随手能买到的小玩意儿。
nbsp;nbsp;nbsp;nbsp;“随你。”沈旭语气里充满了烦躁和不耐。
nbsp;nbsp;nbsp;nbsp;他的情绪几乎压抑到了极致，双眸微眯，眸底充斥着暴戾。
nbsp;nbsp;nbsp;nbsp;“我来决定？”
nbsp;nbsp;nbsp;nbsp;沈旭一言不发。
nbsp;nbsp;nbsp;nbsp;“盛大人，你有没有兴趣换个地方待待。”
nbsp;nbsp;nbsp;nbsp;这话一出，盛江和晋王同时朝她看去。
nbsp;nbsp;nbsp;nbsp;等等！他都没有和谢应忱商量，就自做主张了？！晋王惊住了。这可是五军都督府！
nbsp;nbsp;nbsp;nbsp;沈旭掀了掀眼皮，只看了顾知灼一眼，便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