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妙妙急的追问，“师父，你跟我说清楚，到是什么病啊？”
她闭上双眼，干瘪的唇微张，“是毒。”
“啊？”
前头丝竹之音断断续续的传来，医馆内寒风刮进来，纠缠在一起。
顾妙妙只觉得冷，是心中空洞洞的冷，刹那间，她的唇色褪去血色。
毒，这个词遥远。
为什么会这样，她半晌都找不回来自个的声音，有千言万语想要问。
是什么毒？
这毒是什么时候下的，为什么会有人要给她下毒。
问出来都觉得苍白，好像是问了也不能够有一个解答。
杏眸眨了眨，水雾笼罩，她哭音的问，“没有解药吗？”
她甚至知道这话就是白问，却找不到其他的话可说。
周涵这时候反而是笑起来，往前走几步，“傻丫头，师父已经活够了，就是遗憾没有早些收你做徒弟，有些事情本想着，过了年再跟你交代。”
“既然现在也知道了，我就早些跟你说。”
“我收着的医书你都拿去吧，往后要是为师不在了。”
“你也不能够松懈，要将心思都放在学习上，继承我的衣钵。”
“丫头，人都会死的，咱们当大夫的，更应该知道这一点，不是吗？”
“我在油尽灯枯之前，遇到你这么个好苗子，此生已经没有遗憾。”
晶莹的泪珠大颗大颗的往下落，砸在地上晕染开水渍。
顾妙妙张口说都说不利索，单薄的肩膀一抽一抽，“可师父那么好的一个人，为，为什么呀？”
似乎回到自己找差事的时候，隔着远远就看到跟老师一样的人。
那时候心中的雀跃，高兴，以及老师像以前一样，对自己特别的好。
也愿意收自己做徒弟，一切都太好了。
周涵无奈的揉揉她的脑袋，“没有为什么，每个人的命都是定下来的，这就是为师的命。”
“不会再有转折，只要你好好学习，日后遇到聪慧的孩子，把为师的医术传授下去，为师就一直活着。”
“活在你们的口中。”
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她哭的更狠了，呼吸都有些急促。
好几次想要劝自己不要哭，却止不住，师父说的对，只要她努力学习医术，把师父的医术世世代代的传授下去。
她就会永远的活着，不甘心的张口，“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嗯。”
轻轻的一声阻断她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周涵就是不想要见到这样的生离死别，才会让她提前的去李大夫那边学习。
世事难料，有时候再好的安排也是抵不过命。
爱徒还是提前知道了。
顾妙妙一抽一抽的说，“明日我去，跟李爷爷，说，这段日子，我，我留下来照顾您。”
周涵神色一正，严肃的拒绝，“你歇了这心思，你现在重要的，就是将心思多放在学医上面，过来照顾我干嘛。”
“你看我现在人不是好好的，用不着你特意的来照顾。”
“我平日里面都有在吃药，行走都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