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到时是深夜，简单洗漱后便睡下。
nbsp;nbsp;nbsp;nbsp;朱序异常困倦但无法合眼，旁边人的气息轻浅平稳，却令她有些不自在。从前都是结束就各自分开了，没试过同他并肩躺在一起。
nbsp;nbsp;nbsp;nbsp;她轻轻转身，朝着外面，即使睁开眼睛，仍捕捉不到一丝光线。
nbsp;nbsp;nbsp;nbsp;吉岛的夜晚是种无边无际的黑暗。
nbsp;nbsp;nbsp;nbsp;躺得久了，觉得口渴，朱序轻手轻脚地下床去，借用手机屏幕的微弱光亮，倒了杯温水喝。
nbsp;nbsp;nbsp;nbsp;她踮着脚返回床上，仍背对着他，却感觉到身后床垫忽然塌陷，一只手臂环在她腰间。
nbsp;nbsp;nbsp;nbsp;朱序屏了下呼吸。
nbsp;nbsp;nbsp;nbsp;“睡不着？”他声音低沉磁性，在万籁俱寂的黑暗里，足以蛊惑人心。
nbsp;nbsp;nbsp;nbsp;“吵醒你了？”
nbsp;nbsp;nbsp;nbsp;“嗯。”他懒懒地应，“其实也没睡着，你翻来翻去，翻得我心烦。”
nbsp;nbsp;nbsp;nbsp;“。…”朱序觉得他夸大其词：“我只转了一下身。”
nbsp;nbsp;nbsp;nbsp;“不太适应？”
nbsp;nbsp;nbsp;nbsp;朱序没否认。
nbsp;nbsp;nbsp;nbsp;“再开一间房？”
nbsp;nbsp;nbsp;nbsp;朱序没有这想法，以目前关系，分开住未免太过矫情。嘴上却同意：“好啊，我去问问还有没有空房间。”
nbsp;nbsp;nbsp;nbsp;她作势要起身，却被横在腰上的手臂一把捞回来，蓦地跌进他怀中。他不讲话，悬起头来，将脸埋进她颈肩轻蹭着，片刻，慢慢亲吻她脖颈和肩头。
nbsp;nbsp;nbsp;nbsp;朱序听见黑暗中自己呼吸混乱急促，“你不说今天一天的会议……很累了？”
nbsp;nbsp;nbsp;nbsp;“我快些。”贺砚舟轻吻她，手向上，隔着她绸料睡裙。
nbsp;nbsp;nbsp;nbsp;像一只气球，已处在爆炸边缘。
nbsp;nbsp;nbsp;nbsp;朱序拧着眉心，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想去阻拦些什么。谁想他竟抽出手反盖住她的手，贴着轻薄布料，教她一起。
nbsp;nbsp;nbsp;nbsp;朱序脑中轰然炸开，掌心触感过于柔软且很奇怪。对自己，这简直太疯狂。
nbsp;nbsp;nbsp;nbsp;贺砚舟在她耳边：“喜欢吗？”
nbsp;nbsp;nbsp;nbsp;“喜欢个屁。”她讲了句脏话，但声音太过轻软，没有半点威慑力。
nbsp;nbsp;nbsp;nbsp;他竟沉沉笑出了声，仍不分哪里的随意亲吻着她：“我很喜欢。”
nbsp;nbsp;nbsp;nbsp;朱序脑袋晕乎乎，在某种感觉驱使下，身体无法自控地慢慢迎合着，嘴上却控诉：“你这人……花样多，没底线，私底下变态的很。”……人前绅士正派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后半句她没敢说。
nbsp;nbsp;nbsp;nbsp;“冤枉。”他的辩驳一丝诚意都没有，声音仍在她耳畔：“上学时候珠算比赛，我拨算盘珠又快又准。”
nbsp;nbsp;nbsp;nbsp;朱序起初不知其意，只觉得他手向下去。
nbsp;nbsp;nbsp;nbsp;十几秒后，浑身轻颤起来，忽然领悟那番话的含义，呼吸简直快要停滞。
nbsp;nbsp;nbsp;nbsp;“想不想学？”说着，他暂时离开，打算捉她手。
nbsp;nbsp;nbsp;nbsp;朱序一惊，反应奇快，转过身去面对他，仰头够他的唇。她轻轻吮咬着，直至他呼吸变得粗重，才确认自己逃过一劫。
nbsp;nbsp;nbsp;nbsp;那盒东西是上岛时在便利店买的，贺砚舟拆出一枚交给她。
nbsp;nbsp;nbsp;nbsp;他一向目的明确，过程却反复而磨人。那个“快些”似乎有歧义，指动作更为贴切。
nbsp;nbsp;nbsp;nbsp;身下木床可能有些年头以至结构松脱，吱嘎声响彻黑暗中，那样惊心动魄。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清晨，太阳从海平面升起，浓浓的光穿透玻璃，先是落在床尾，又一点点的，爬到朱序脸上。
nbsp;nbsp;nbsp;nbsp;她皱了下眉，抬手遮在眼前。
nbsp;nbsp;nbsp;nbsp;耳边海浪敲打着岸边，落地窗似乎没关严，一丝咸涩的味道冲进鼻端。
nbsp;nbsp;nbsp;nbsp;朱序睁开眼，四下看看，贺砚舟不在房间。
nbsp;nbsp;nbsp;nbsp;旁边床头柜上，放着他的手表和手机，枕头上搭着他换下的白色T恤。
nbsp;nbsp;nbsp;nbsp;莫名的，朱序心中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