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两人走进大楼。
nbsp;nbsp;nbsp;nbsp;林向晚没听见他们的对话，人走后霎时松了口气，在原地待了长达一分钟。
nbsp;nbsp;nbsp;nbsp;得益
nbsp;nbsp;nbsp;nbsp;于这件防水上衣，她上半身还暖和着。
nbsp;nbsp;nbsp;nbsp;怕什么？上次是因为撞见凶残的打人现场，但那只是游戏，游戏而已！没什么好怕的。
nbsp;nbsp;nbsp;nbsp;从外面看，这栋烂尾楼有九层高，不久后第四层亮了起来，光线昏暗。林向晚站起身拍拍手掌，稀泥飞甩，空气中多了一丝铁锈味。
nbsp;nbsp;nbsp;nbsp;她摸了摸手心，并没有受伤。
nbsp;nbsp;nbsp;nbsp;等范举阳走开的时候，她再去辨认那个小女孩是不是曹明月，同时和宋心音搭上话，这是林向晚短时间内思考出的新方案。
nbsp;nbsp;nbsp;nbsp;避免和范举阳碰上面是最好的。
nbsp;nbsp;nbsp;nbsp;那人实在是太恶心。
nbsp;nbsp;nbsp;nbsp;她摸黑爬上没有扶手也没有任何防护的楼梯，雨势非常大，不要命地泼着，但也不是没有好处，起码能掩盖些细小的声音，比如她的脚步声。
nbsp;nbsp;nbsp;nbsp;林向晚从路过的前两层摸清了这栋楼房的构造，楼梯虽然在中部，但每一层能勉强遮风挡雨的房间在最里面，墙面遮挡，不拐出来看不到外面。
nbsp;nbsp;nbsp;nbsp;她轻手轻脚走到四楼，看到那晃荡着的微渺烛光，停顿了片刻，还是上了第五层，在第五层的楼梯尽头靠墙坐下。
nbsp;nbsp;nbsp;nbsp;从刚才下车到现在接近十分钟了，林向晚有点后悔，下车前没要个大叔的电话号码，万一他突然有急事或者等不下去走了怎么办？她可不想大半夜就在这荒郊野岭过夜，打车肯定也不好打。
nbsp;nbsp;nbsp;nbsp;林向晚灰头土脸地看着手机，肚子突然咕噜噜叫了声，她小心翼翼从包里拿出那个只吃了一半的三明治，啃了起来。
nbsp;nbsp;nbsp;nbsp;这范举阳到底还走不走了？
nbsp;nbsp;nbsp;nbsp;就在她折好包装袋重新塞回包里的时候，楼下终于传来了异响，准确来说，更像是争吵。
nbsp;nbsp;nbsp;nbsp;林向晚下了半层楼梯，蹲在平台处，能凑合听到了。
nbsp;nbsp;nbsp;nbsp;“人还有多久到？”范举阳这样问着。
nbsp;nbsp;nbsp;nbsp;宋心音声音吞吐：“还……还有一会。”
nbsp;nbsp;nbsp;nbsp;“你他妈根本就没和她说吧！”一下清脆的巴掌声瞬间充斥陋室，回音阵阵，那响声震的林向晚浑身一抖。
nbsp;nbsp;nbsp;nbsp;这游戏难道不分场合不分时间的吗？
nbsp;nbsp;nbsp;nbsp;跪趴在地的宋心音猛咳了两声，嗓子眼里涌上血腥气，范举阳紧接着又冷笑道：“你和我玩什么心眼呢？”
nbsp;nbsp;nbsp;nbsp;“没有。”宋心音爬过来，双手扯着男人的裤腿，眼里噙着泪，“我没在学校门口看到她，我……我发了信息。”
nbsp;nbsp;nbsp;nbsp;林向晚眼睛眨个不停，唾液疯狂分泌。
nbsp;nbsp;nbsp;nbsp;不会在说她吧？！
nbsp;nbsp;nbsp;nbsp;范举阳仍在笑：“那她回了吗？”
nbsp;nbsp;nbsp;nbsp;“没有，还没有！”宋心音仰着头解释，“我手机没电了。”
nbsp;nbsp;nbsp;nbsp;“没电了？”范举阳语气讥讽，伸手从雨衣口袋拿出宋心音藏在副驾座位下的手机，长按侧边按键，白光瞬间照亮了他有些病态的脸。
nbsp;nbsp;nbsp;nbsp;宋心音低下头，害怕似的捂头大喘起来。
nbsp;nbsp;nbsp;nbsp;范举阳也在此时蹲下来，扯开女人的手，摸了摸她的头，柔情似水道：“小狗不是说要帮主人吗？”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这他妈就是你说的帮！”他突然站起来，大吼地说，“她男人差点把我打死！你就是这么帮的！”
nbsp;nbsp;nbsp;nbsp;范举阳捏住宋心音的衣领，将她整个人提溜起来，森然的笑意爬上双颊：“你不会，看上那个叫江叙的了吧。”
nbsp;nbsp;nbsp;nbsp;说完又重重把她扔下地，如同丢弃一个破布娃娃。
nbsp;nbsp;nbsp;nbsp;哭声在砸地声响起的那一刻接踵而来，宋心音泣不成声，浑身因发冷而颤抖蜷缩起来，身体却在一次次惩罚中形成了肌肉记忆，努力记着范举阳制定的规矩，不能不回主人的问题。
nbsp;nbsp;nbsp;nbsp;“没有……小狗没有。”
nbsp;nbsp;nbsp;nbsp;相对的墙面上晃动着被拉成长条的人影，林向晚看到那道单薄的影子，毫无还手之力地被扔来甩去，她哆嗦着抱紧膝盖，咬紧了泛白的嘴唇。
nbsp;nbsp;nbsp;nbsp;哭声不止一道。
nbsp;nbsp;nbsp;nbsp;激烈的争吵让躺在破烂床垫上的，迷药效果已过的小女孩骤然惊醒，陌生的环境令她害怕。她哭哭啼啼地望向那个陪她玩了好久，给她买糖果，一起等小晚姐姐放学的女人：“姐姐…姐姐，我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