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以微言大义的角度,来压制崔岘的考据。
若是在现代,这就是胡扯。
可这是在古代,礼法大于天呐!
这番话,让吴夫子、裴崇青、崔仲渊、崔伯山等人,又找回了崩溃的道心。
听我说,谢谢你!
还好有你,让我确定《中庸》是真滴!
但崔岘只用一句话反问,便让他们齐齐再次道心破碎:“若车同轨仅为象征,何以《中庸》紧接非天子不制度?”
轰!
此话,让诸位读书人如五雷轰顶,呆愣当场。
尤其是吴夫子,裴崇青两位年长的读书人,震撼的看向崔岘,只觉得头皮麻。
九岁,此子才九岁啊!
为何竟然能问出这般振聋聩的问题!
他俩甚至都不敢再听下去了。
好怕道心当场破碎!
东莱先生也愣愣看向小徒弟,满心震撼。
老先生不知道,自己的徒弟拥有一个现代的灵魂。
所以,他是真的被崔岘这种思维模式给震撼到了。
此前高台辩经上千场,他都没有经历过这种前、又犀利的辩经质问!
好在。
东莱先生经验堪称无敌,他稳住心神,道:“三代不同礼而王,五霸不同法而霸!《孟子》言:定于一,荀子云:一天下。岂待秦政方悟?”
“置车同轨于非天子不制度后,正显圣人立法垂宪之思:政令可因时而变,然致中和,天地位焉之道永恒!”
只能说,不愧是大梁王朝当代文坛领袖,士林第一名儒。
他竟然还掌握伦理实践思维!
而这番话,上升到的高度,已经到了无可辩驳的地步。
当然其实崔岘是可以辩驳的。
但那是作为现代人的思维,但凡说出来,赢是能赢,可那就是大不敬啊!
因此。
思索良久后,崔岘朝着东莱先生一鞠躬:“学生受教。”
这便是认输的意思。
东莱先生笑眯眯颔,尽显师长风范。
可心中却在大声咆哮:我的徒弟怎么能优秀的这般可怕!以这样的情况来看,我假以时日,该不会天天输给徒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