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她的那一刻，女人眼角的余光也从她面上掠过。
哪怕是余光，都光彩照人。
“小姑姑。”凌思楠听到身边的凌清远轻声叫道。
她赶紧也跟着叫了一声。
凌静微微笑着，手还搭在凌思楠的肩头，对凌邈和邱善华打趣说：“三哥和三嫂天天藏着掖着思楠，我要不让清远帮忙，这辈子估计都见不着了。”
凌思楠一愣，不由看了眼身边的弟弟。
凌清远但笑不语，朝她点了个头。
原本一触即发的冲突，在凌静三两句的和稀泥下，渐渐就被抹去了。
就算凌邈夫妇心里再有意见，不管怎么说凌静是今日寿星，不给什么也不能不给面子。
凌静顺势带走了凌家夫妇二人，临走前和凌思楠眨了个眼。
凌思楠有些惊讶。
这个在国外长大的小姑姑，果然有点特立独行。
“小姑姑……你和她约好了才带我来的吗？”
凌清远偏头笑，“不然呢，毕竟她才是今天的主人。”
“清远。”凌思楠的声音忽然黯下来。
“……嗯？”
“刚才，爸爸想说我什么？他说你明知道……”
凌清远伸手搭上姐姐的肩头，微侧过脑袋在她耳边吹了口气，四两拨千斤带过，“笨蛋，还有什么好话，何必给自己添堵。”
看来他不会说的，凌思楠心想。
凌清远领着她一路跟凌家的几个长辈打过招呼，本来这种事应该跟着父母去做，可是显然不要期待父母有这个意思，所以他们只能自食其力。
凌思楠毕竟是二伯养大的孩子，相貌好，性格也好，哪怕今天只是简单装扮，也是出落得亭亭玉立，和弟弟凌清远站在一起，再如何挑剔的长辈也找不出毛病来，只是一味赞叹凌邈生得一双好儿女。
凌思楠垂眼，禁不住轻笑。
被认可的感觉真好。
“你看，不难对么？”凌清远翘起唇边，小声调侃她，“刚才是谁战战兢兢不敢进来的？”
“闭嘴啦你。”她轻轻拧了下弟弟的腰，明明比她小两岁，可是怎么一天到晚都占上风呢。
也许是因为小姑姑在国外长大的缘故，宴席采用的是西方鸡尾酒会的形式，凌思楠对这种场合还不太熟悉，从头到尾跟在弟弟身边像只小奶猫似的，这让凌清远颇为满足。
不过，做事要拿捏分寸，凌清远对于分寸感的把握一向精准，他不可能完全忽视父母的要求，二十分钟之后，他不得不去配合父母。
凌清远望了眼远处正在和人攀谈的父亲，转头看凌思楠。
“你吃点东西，别乱跑，我应付完就过来找你。”
这像是弟弟对姐姐说的话吗，凌思楠不爽地撇撇嘴，“快走吧，我一个人也能行。”
凌清远一时半刻没忍住笑意，“你确定？别我一走就在原地哭哦。”
“没大没小，”凌思楠推了他一把，“快滚蛋。”
凌清远被推开，走了没几步还转头看了眼她，又被瞪了回去。
凌思楠确实没强撑，一个人在这里，没什么人注意她也挺自在的。她沿路拿了一些食物在餐盘里，没几下就彻底被酒店厨子的手艺折服了，吃得不亦乐乎。
甚至有侍者拿着酒水经过的时候，她也拿了一小杯抿了几口。
以往同学聚会的时候，和二伯闲聊小酌的时候，她不是没喝过酒，不过洋酒的味道，她并不怎么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