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录嘉！在休息吗？醒醒，我进来了！”相璀错兴奋的敲门。
他睁开眼，收回了思绪，一面将信纸收好，一面淡声应道，
“请进。”
相璀错端着切好的卤猪头肉和一碗白粥进来，张氏和小老幺都已经尝过了，对这猪头肉赞不绝口，但她心里还是更相信卫录嘉的评价。
“这是我新做出来的卤味儿，你尝尝看好不好吃。”
卫录嘉“嗯”了一声，接过筷子和白粥，夹起一片猪头肉片来，肉片晶莹透明，薄如冰翼，送入口中，辛料的一番熬煮削弱了猪头带的腥臭味，反而激发了猪肉本身的香味，一齐混合在嘴里蔓延开。
而细细咀嚼后，更愈发觉得口感醇厚，鲜嫩多汁，既有熬煮后的软烂，又不失猪头肉本身的脆爽弹滑。
“猪头肉做的？”他诧异道。
“没错，好不好吃，我觉得这个肯定下饭，配粥配扁食都好吃。”相璀错弯起眼，双手撑着下巴坐在椅子上，看着他笑道。
“你要卖这个？”卫录嘉又夹了一片猪头肉入口，顺势低头喝了口粥，慢慢咀嚼着，待咽下去后不紧不慢的问，“按份卖还是按斤卖，若是按份卖一份又该装多少才能盈利，定价如何？猪头肉价不算高，但是数量有限，用它赚更大的钱恐怕难，又或者——“
他顿了顿，放下手中的筷子，看向相璀错，“你想拿着着这个，去赵府找那个管家。”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你只需说上一句话，剩下的他都能分析出来。
“确实有这个想法，你觉得怎么样，我还是想先听听你的意见。”
相璀错有点期待又有点忐忑的看着他，她好不容易才想出了这么个主意，但又害怕跟上次一样被说莽撞，差点惹出祸来。
“我倒是可以给姜扬修书一封，让他暗中护着你去赵府，以保你安全，但是——”卫录嘉话锋一转，“你现在的筹码还不够多，至少桃酥和卤味还不足以让那个管家主动来找你，不是吗？”
“只有足够多的筹码，才能掌握交易的主动权，你不妨先主卖着桃酥，以卤味为辅，每日限量售卖，等以后吃食的品类更多，规模更大之时，想必不需要你去，他自己便会主动找上来。”
“哦，这样啊。“相璀错脑袋耷拉下来，整个人立刻变得蔫巴巴的，站起身来，端着卤肉就要离开。
啧，脾气大的，赚不到钱就不给吃了？
卫录嘉拧眉，索性先低头喝了口粥，才淡淡开口道，“你性子太急，什么事都立刻要见到结果，可往往这样最容易吃大亏，耐下性子来，就像你当时给我缝合伤口的那样，专注，耐心，有条不紊。”
“知道了，卫西席。”相璀错双手举高盘子，故意行了个敷衍的礼。
西席……她哪来的这么多外号……
一个南蛮懂得倒多。
卫录嘉垂首舀了口白粥。
有时候他真觉得这个女子割裂，作为医者，她沉静内敛，睿智而又充满魄力，往那一站便浑然天成一身肃穆的气场，而一旦脱离这个身份，她的那点子魄力就全都不见了。
又蠢又笨的，还爱耍小性子。
卫录嘉最终给相璀错下了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