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录嘉看着手中的红枣，略一思索，便明白了相璀错的意思。
真是笨，连个字也不会写。
他弯唇轻笑。
却放下心来，再次看向窗外，安心等待。
这一等就是整整一天。
直至日渐黑蒙，她也没回来。
屋内，桌上的蜡烛已经燃剩一层底了，凉透了的蜡油堆砌在一起，还是上次相璀错买回来的那根。
卫录嘉坐在窗边，看不清神色，还保持着下午的姿势一动不动，微凉稀薄的月光透进来，笼罩在他的身上，冷白而凉，好似让他从头到脚生了一层银霜一样。
不是说好了，会早归的吗。
他面无表情的想着。
月光打在脸上，透着一股子凄清，如大理石般冰冷，仿佛一碰即碎。
张氏端着饭在门口徘徊了一阵，欲言又止，几次张口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回屋去了。
过了一会儿，卫录嘉耳朵微动，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两个人的，一个步伐偏重，是男子，另一个再熟悉不过，是她的。
相璀错边开门边道，“姜校尉早些回去，我就不留你了。”
“放心吧，弟妹，把你安全送到我就算完成任务了。”
姜扬转头离去了。
相璀错提着新买的灯笼，摸索着进了屋子，她眼尖，一进院子就注意到窗户被人匆匆刚关上，显然之间一直是开着的。
卫录嘉还在等她。
一想到这里，相璀错心里满怀歉意，她推门进去，将灯烧亮些放到桌上，脱了鞋子上床，连忙认错，带着讨好的语气道，“错了错了，都是我的不是，让你等久了，咱们快休息吧。”
卫录嘉转头看向她，没出声，他安安静静的坐着，相璀错却隐隐感觉，也许他有点想要一个拥抱。
两个没有任何旖旎感情的异性之间，如果出于感性的拥抱，算什么？这算暧昧吗？
相璀错内心隐隐有了答案，她反复挣扎着，最终还是压下心里的异样想法，直起身来，短暂的抱了抱他，“别生气嘛，都是我不好，我道歉。”
她本意是象征性的安抚意味，卫录嘉却不肯松手，加深了这个拥抱。
他收紧臂弯，埋首于她的脖颈处，无声的卸下了满身的疲惫和焦躁，飘荡了一天的心也随之有了安放之处。
相璀错愣住，她从来没有和异性这么近距离接触过，心口一时悸动，鼓跳如雷。
就在她开始不自在的时候，卫录嘉收回了手臂，自然的问道，
“今天都忙什么了，这么晚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