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间滚动。
他听见自己说，“吾已知消息，万望问舅安好。”
卫录嘉没注意，送话的那人垂下头，眸光烁动，微不可察的勾了下嘴角。
原本来送话的崔叔，早就死在了出城的路上。
……
“吃吧，特意给你留的，多吃点早点好，咱们好早点出发。”
相璀错呈着碗鸡汤，里面还竖着一根鸡腿。
王里也不客气，接过来，囫囵一口便吃了个一干二净。
身上有了热意，总算不再通体冰凉了。
他抬眼，随口问，“小崽子呢。”
“婶子看着呢，我过来看看你。”
相璀错双手撑在炕席边坐着，扭头看他。
“我看附近风平浪静的，他们或许没追上来，去另一条路了。”
王里说，“别掉以轻心，你可知，为何陛下会选择派我和徐峰去东营。”
“为何？”
他缓缓开口，“因为徐峰长于追踪，而我专擅下毒，最适合抓捕千里以外的目标，而荆棘营里，像我们这样的人，更有无数。”
“倘若他们追上来了，必是死路一条。”
相璀错倒是看得很开，“走一步看一步呗，老天爷非要收人，躲也没用，藏也无法。”、
王里嗤笑，“你倒是看得挺开。”
相璀错看向他，弯了弯唇。
“我想好了，你说的也对，我们不宜长待，但你身上的伤的确不适合长途跋涉，我买下了一辆旧的驴车，虽慢了些，可驴子耐力好，我们可一路乘坐。”
“你哪来的钱买驴车。”
王里目光扫过她发髻上，倏地一顿，又问，“你头上的那只点翠簪子呢。”
相璀错摸了一下头发，满不在乎，“卖了啊，不然哪来的钱。”
“宫里的东西，我本来也不想带走，又沾了血，正好卖出去托手。”
王里不说话了。
就在相璀错准备出去的时候，背后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
“对不起。”
她没回头，笑了下，“杀手也会道歉的吗？”
接着推开门出去。
“你休息一下，我们即刻便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