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故意的。”
在江五水秉着公事公办的态度汇报完上一个月份的部门工作后，郁存斋半晌不语，好一会才冒出一句无厘头的话，让她不由得愣了一下。
“会长，我没听懂你的意思。”江五水抱着几份资料，脸上适时地出现了恰到好处的疑惑。
郁存斋静静地看着她，先前难看的脸色不复存在，要不是她真见到了，确实很难想象长成这幅光风霁月模样的人能有那样的表情。
“……真的吗？”
他竟是缓缓地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来，又问出与工作毫不相干的话：“所以，你算是在主动追徐忱然吗？”
江五水警惕地递去一眼，下意识后退半步，没忍住看了下她一进门，他就为她倒了的一盏茶。
自从春药事件后，她一直对别人递给她的食物抱有戒心，更何况是郁存斋这种本就居心叵测的家伙。
结果这人见她摆手拒绝，自己倒了一杯喝了，像是真在暗示她什么一样。
江五水无意识地咬了下唇，无论如何，都不能掉以轻心。
她思及男生的提问，谨慎回答：“你可以认为是。”
虽然她真的只是想让眼前这家伙不爽而已。
男生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更吓人了，江五水这回终于注意到他捏得青筋暴起的右手，覆在釉质的瓷杯上似是快要将其捏碎。
“……”
她想跑了。
眼见着郁存斋的脸色也开始不对劲起来，奇异的绯红从板正衣领遮掩下的脖颈攀爬至他眼下，他那双裁剪雅致的眼睛无端染上水意。
这不对吧。这是正常人生气时应有的反应吗？
江五水稍稍眯眼，又悄无声息地往门那边凑近了一点。
“我已经把门锁上了。”在一片静默中，他冷不防开口，声音低哑得明显，江五水已经猜出来真实原因了。
郁会长真的下了药，但自己吃掉了。
他一开始似乎本就没怎么希望江五水能喝掉那杯茶，自己喝下时的动作干净利落，以至于她丝毫没有怀疑。
即使对方已经和她摊牌了，但江五水还是飞快地转身去按动门把手，果真拉不开，死死地锁住了，严肃静穆的偌大办公室中，只剩她们两人。
江五水听到自己喉咙滑动、紧张地咽下唾液的声音，脸上本能地挤出一个自保性质的笑，声音还在强装镇定：“你想给我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