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吕丁没敢念，被冷风刮了一样瑟缩着脖子，放大字后递给一旁的赵鸿途。
nbsp;nbsp;nbsp;nbsp;赵鸿途特地调了个标准普通话，开始还自信非常，后面读起来声音却越来越小。
nbsp;nbsp;nbsp;nbsp;“注意：此处的学生，特指幼儿园学生。括号，不包括学前班，括转来。除此之外的学生，别来沾边……”
nbsp;nbsp;nbsp;nbsp;无语的时候，人确实是会笑的。
nbsp;nbsp;nbsp;nbsp;而且是笑到停不下来那种。
nbsp;nbsp;nbsp;nbsp;吕丁抱着他那个有水的脑袋，笑得手机都抓不住，往下滑溜着跪到地上，一边捶地一边笑；
nbsp;nbsp;nbsp;nbsp;陈慢和赵鸿途对视两眼，歪着嘴，身体抖着，笑得一抽一抽的。
nbsp;nbsp;nbsp;nbsp;“……”易承许桑站旁边，平静得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nbsp;nbsp;nbsp;nbsp;途经的老大爷老大妈忍不住地看过来，有跟着一起笑的，也有觉得莫名其妙、走远了才疾病发作似的狂笑的……
nbsp;nbsp;nbsp;nbsp;中午的天，没有准确修饰词的蓝色，飘着几坨形状难看的白云。
nbsp;nbsp;nbsp;nbsp;五人实在没辙，最后一齐落座了家小炒馆。
nbsp;nbsp;nbsp;nbsp;正经的，有名儿的那种小炒馆，叫什么“牛逼炒馆”。
nbsp;nbsp;nbsp;nbsp;这家店，坐的人不多，即使落座，也是一个两个比较“孤零零”这种。
nbsp;nbsp;nbsp;nbsp;老式挂式风扇一边扇着蚊子一边扇出微弱到貌似并不存在的风，还飘灰，摇摇晃晃的，生怕一不留神儿就掉下来砸得稀巴烂了。
nbsp;nbsp;nbsp;nbsp;“几位？”老板挂着半身粉色围裙，一手拿着锅铲，一手拎着两份菜单，问道。
nbsp;nbsp;nbsp;nbsp;“五位。”
nbsp;nbsp;nbsp;nbsp;“都是学生啊？”
nbsp;nbsp;nbsp;nbsp;“是啊，都是。”陈慢挑了个位坐下，顺手接过菜单，还没看完就脸色一沉，把菜单旋到了桌子中央。
nbsp;nbsp;nbsp;nbsp;许桑看了眼还算光洁的板凳，没挑，挨着易承就坐下，也随了一眼去看菜单。
nbsp;nbsp;nbsp;nbsp;入乡随俗他懂；
nbsp;nbsp;nbsp;nbsp;就是实践起来有点儿神经。
nbsp;nbsp;nbsp;nbsp;大概是感受到这桌的气氛稍显“胶着”，老板笑嘻嘻地把另一张菜单背到身后，解释道：
nbsp;nbsp;nbsp;nbsp;“是这样的，为了营造良好的学习氛围，也为了我们南城能最终走出省状元，我们‘牛逼炒馆’理应尽一份绵薄之力。所以，特推出学生菜单。”
nbsp;nbsp;nbsp;nbsp;“什么算力水平吃什么餐！当然，你要是只有算出第一道的水平，可能除了两碗米饭就没别的点菜待遇了……反正，算呗！叔绝对支持你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给我们南城人民争光！”
nbsp;nbsp;nbsp;nbsp;有意思，他妈一张菜单看下来，唯一有的图，是几幅压轴“圆锥曲线”。
nbsp;nbsp;nbsp;nbsp;“真是煞费苦心啊。”陈慢没带笔没带草纸，干瞪着题，连顶上那道“虚数”题都无可奈何。
nbsp;nbsp;nbsp;nbsp;“不辛苦，不辛苦。”老板还想唠两句，突然嗅到一丝锅巴的糊味，如梦初醒地低头看了眼锅铲，着急忙慌地原地绕了两圈，不舍地道：“你们先努力，我锅要干了，先去看一眼！”
nbsp;nbsp;nbsp;nbsp;等“心思不纯”的老板回了内厨房，圆桌上的人，都低头看着题。
nbsp;nbsp;nbsp;nbsp;不是高考原卷，不知道哪个省市里的模拟题，角落里还有没去掉的水印——“密，盗卷必究。”
nbsp;nbsp;nbsp;nbsp;“鸿途，你来做，我们能不能吃顿好的，就看你的了！”
nbsp;nbsp;nbsp;nbsp;吕丁饿得开始啃桌角，啃半天发现上面滑不溜秋的，油没擦干净，又一激灵坐直了，用多年游戏里拼出的手速，接二连三地抽出一把廉价的卫生纸一顿猛擦。
nbsp;nbsp;nbsp;nbsp;有些试题，只看一两道就能大致分辨出水平。
nbsp;nbsp;nbsp;nbsp;开始看了一会儿，赵鸿途有点虚，但碍于情面，尤其是在四双八只眼睛的连环注视下，他激动紧张又想一展“雄风”，想着咬咬牙，他掏出笔，道：“行！”
nbsp;nbsp;nbsp;nbsp;正常卷子一共23道题，但这家可能没那么多菜品，所以删了几道。
nbsp;nbsp;nbsp;nbsp;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刚好删了三个题型的前几道送分题，而且一般属于选择的题型也改成了填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