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不过这回，换许桑满脑袋问号了。
nbsp;nbsp;nbsp;nbsp;跳出的画面里，易承上半身是裸着的，微湿的发尾有些纠缠不清，偶尔还会凝出水珠往下滴淌。
nbsp;nbsp;nbsp;nbsp;饱满的圆形水珠从脖颈处下滑，像被肌肤烫到了般、化成一条淡淡的水痕，一路延伸向下：易承属于典型的薄肌，没有刻意的锻练，但经年累月的运动量，让肌肉线条相对分明。
nbsp;nbsp;nbsp;nbsp;视线停留在他精瘦的腰间，许桑一时没挪开视线。
nbsp;nbsp;nbsp;nbsp;易承注意到他的视线落点，不知怎的，下意识躲开目光，连忙伸手捞过T恤，解释道：“刚洗完澡。”
nbsp;nbsp;nbsp;nbsp;许桑应道：“嗯。”
nbsp;nbsp;nbsp;nbsp;“怎么突然打视频？”易承把衣服从脑袋往下套，理整好，才问道。
nbsp;nbsp;nbsp;nbsp;“计时。”许桑手指点了两下，把套题发给他，“做套题。”
nbsp;nbsp;nbsp;nbsp;“好。”易承伸手取过面前的手机，扒拉了两下，趁着打印机哔哔哔地吐纸，他起身把空调温度调低了很多。
nbsp;nbsp;nbsp;nbsp;扭头看着墙上“19”的温度，他心道：怎么突然有点热？尤其是脖子以上。
nbsp;nbsp;nbsp;nbsp;许桑发的这套题，是青中老师花大价钱买的一整套押题卷，前几套，分别以周考、月考、寒假作业的形式发下去了，剩下三套，两套用以作业，一套用于考前的模拟演练。
nbsp;nbsp;nbsp;nbsp;他挑了一套很有意思的，看了眼时间，说道：“比比？”
nbsp;nbsp;nbsp;nbsp;“好啊。”易承把卷纸摊平，又顺手把草稿纸取下，“现在开始？”
nbsp;nbsp;nbsp;nbsp;许桑抽出新卷子：“嗯。”
nbsp;nbsp;nbsp;nbsp;两个小时的时间不算短，但时间进入夏天，总是显得很长，大概是觉得阳光不散、白天还长。
nbsp;nbsp;nbsp;nbsp;“这套题，”易承把小题扫完，转揉手腕时，咂摸了一句，“还真挺有意思。”
nbsp;nbsp;nbsp;nbsp;“嗯。”许桑想起什么，说道：“比起这次模考，没那么次。”
nbsp;nbsp;nbsp;nbsp;“……”易承抬头，通过镜头跨越千里看向画面中实实在在的人，有种想轻揉他脑袋的生理性冲动，强行压下后，他道：“糖效好低。”
nbsp;nbsp;nbsp;nbsp;哦，他又说实话忘美言了……
nbsp;nbsp;nbsp;nbsp;许桑抬眼望向易承，隔空相对，虚拟的空气却似冻结般流动不起来，他听着自己的心跳声走向下一阶段，犯了天条一样如雷滚滚，他沉默半刻，“易承。”
nbsp;nbsp;nbsp;nbsp;易承单手托腮，弯着眼回答：“在呢。”
nbsp;nbsp;nbsp;nbsp;许桑低声说道：“我可不可以理解为能量守恒，赵鸿途的不自信，转移到了你身上？”
nbsp;nbsp;nbsp;nbsp;“不自信？”易承品了品这个词，有些陌生，“哪点？”
nbsp;nbsp;nbsp;nbsp;许桑反问：“那怎么天天求夸？”
nbsp;nbsp;nbsp;nbsp;易承轻挑眉，说道：“我以为，自信到极点的人，才会有胆量求夸。”
nbsp;nbsp;nbsp;nbsp;“……”许桑轻顿。
nbsp;nbsp;nbsp;nbsp;“另外，”易承凑近手机，那张俊俏的脸就要怼进屏幕似的，骤然放大，精致爽利的眉骨下，一双眼含着些侵略性，他一字一字咬词清晰：“都知道我在求夸了，怎么不夸？”
nbsp;nbsp;nbsp;nbsp;许桑咽了口咖啡，有些口干舌燥，慢了两秒才回道：“比起夸，损的成本更低。”
nbsp;nbsp;nbsp;nbsp;他眼睁睁看着易承的进步，从单科崛起到其余五科科科开花，由成绩波动起伏到稳定如磐石……一步一步，走得结实而迅捷。
nbsp;nbsp;nbsp;nbsp;真要夸的话，一天十句都不够说的。
nbsp;nbsp;nbsp;nbsp;累嘴，他想。
nbsp;nbsp;nbsp;nbsp;“成本。”易承重复了遍这个词，忽而一笑，“这样啊。”
nbsp;nbsp;nbsp;nbsp;没等许桑有所言辞，他便贱兮兮地道了一句：“那下次，想夸我了，就换作亲我。成本低，且双方受益。”
nbsp;nbsp;nbsp;nbsp;许桑“啪”地一声将手机扣了下去。
nbsp;nbsp;nbsp;nbsp;耳垂染热，耳机里的声音却依旧磁性：“又羞了？”
nbsp;nbsp;nbsp;nbsp;许桑抿唇，清了嗓音后说道：“还剩一小时18分钟，做题期间别说话。”
nbsp;nbsp;nbsp;nbsp;“啧。”易承笑了声，“好。”
nbsp;nbsp;nbsp;nbsp;一般模拟题会仿照最新的高考题，看似合规合矩，实际水平很次。
nbsp;nbsp;nbsp;nbsp;而好的命题人却是挖掘最早的题目模型，以相同思路进行构建，就像手中这套题。
nbsp;nbsp;nbsp;nbsp;许桑先做完两分钟，在一堆文件包里搜寻答案，刚点开就见镜头里的易承抬起眼看他，他顿时笑道：“不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