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这次考试你慌不慌？”吕丁从抽屉里翻出笔袋，往后看了眼。
nbsp;nbsp;nbsp;nbsp;许桑检查了遍黑笔，“不慌。”
nbsp;nbsp;nbsp;nbsp;“怎么做到的，我他妈慌得腿都在抖，感觉下一秒就要尿出来了。”
nbsp;nbsp;nbsp;nbsp;“……”许桑语气平淡，想起前任班主任的话，照搬：“平时不做作业吗？当成作业就好。”
nbsp;nbsp;nbsp;nbsp;吕丁抹抹头，头发有些扎手，他嘀咕了句“早知剃成光的了”，回道：“感觉不一样啊，平时做错了，顶多是纸上多把红叉，但考试就不一样了，成绩受影响，名次受影响。全透明状态，跟有缺陷的人去满人的操场裸。奔没什么区别。”
nbsp;nbsp;nbsp;nbsp;许桑单肩背上书包，“……”
nbsp;nbsp;nbsp;nbsp;他这前桌，想法总是很清奇。
nbsp;nbsp;nbsp;nbsp;“…请监考员甲当众验示试题卷袋是否当堂考试科目，无疑后，沿塑封袋拆封口拆封，取出试题卷带，然后用小刀将试题题袋上端裁开，取出……”
nbsp;nbsp;nbsp;nbsp;南城附中考试铃声直接延用的上届高考铃声，唯一的变动就是有所裁减，时间间隙依据心情增加或缩短，拼接风格明显。
nbsp;nbsp;nbsp;nbsp;吕丁整理好工具，站起身，想到什么，连忙说：“你是不是在最后一个考场？”
nbsp;nbsp;nbsp;nbsp;“是。”
nbsp;nbsp;nbsp;nbsp;“行，不管会不会做，一定确保一件事情：别让别人看到你的答案！”吕丁敦敦嘱咐：“一定要有知识产权意识！不然，会有麻烦的！”
nbsp;nbsp;nbsp;nbsp;许桑起身，拿上水杯，“好。”说完，便离开了教室。
nbsp;nbsp;nbsp;nbsp;吕丁在原地转了个圈，抠了两道脑袋，“嘶，他身体里没有好奇因子吗？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
nbsp;nbsp;nbsp;nbsp;在教室门口扫了眼考号和座位，许桑错开走廊里眼睛只长在默写背记本上的人流，上了一楼，来到最后一个考场。
nbsp;nbsp;nbsp;nbsp;和楼下相比，画风迥异。
nbsp;nbsp;nbsp;nbsp;除了书，这里什么都能看见。
nbsp;nbsp;nbsp;nbsp;停在门口扫了眼考场号，他绕到后门，走到了最后一列倒数第二个位置上。
nbsp;nbsp;nbsp;nbsp;余光瞥到后桌贴着的名字和考号——“易承。”
nbsp;nbsp;nbsp;nbsp;大概同是缺考人，按首字母排的先后…
nbsp;nbsp;nbsp;nbsp;课桌还算完整，不像旁边那一列，有两张桌子在“金鸡独立”，有三四把椅子缺了条腿儿弓着背要栽但还没栽……当然，这桌槽点也是有的：桌面很脏，上面蒙着薄薄一层灰。
nbsp;nbsp;nbsp;nbsp;许桑抿唇，还算平静地抽了两张纸，先擦了遍座椅，将书包放下。
nbsp;nbsp;nbsp;nbsp;教室里闹腾腾的，明显是在说闲话骂脏话的音量没有丝毫降低，相反，恨不能拿个扩音器怼嘴巴上，让全世界都听见。
nbsp;nbsp;nbsp;nbsp;许桑将纸折叠一次，刚落在桌面，两步之隔的过道里，自讲台那头，冲下来一人，来势汹汹，飙脏话时口水乱溅，短暂助跑后，他冲下来拧住第二列后排女生的头发，往地上狠地“摔”砸。
nbsp;nbsp;nbsp;nbsp;女生头发长，被拧着发尾，没受到实质性伤害……许是这一下还没尽兴，他脚步一滑，上半身跟着旋转，拽着女生，没有方向地胡乱一甩！
nbsp;nbsp;nbsp;nbsp;许桑直觉比较准，几乎在男生撒手的一瞬间，便往后一退。但没想到，男生没断了动作持续上前，踢向女生的腿瞬间拐了方向。
nbsp;nbsp;nbsp;nbsp;对着他来的？
nbsp;nbsp;nbsp;nbsp;许桑敏锐躲开他的动作，不过，周遭可用空间实在有限，脚踝堪堪撞上后桌桌腿时，他往后一仰。
nbsp;nbsp;nbsp;nbsp;没等到他转手借桌面撑起自己，后腰被人轻轻一揽，而后上半身被拉起。
nbsp;nbsp;nbsp;nbsp;易承将人扶住，转眼看向邓茂光时，眸中尽是冰寒的狠利。
nbsp;nbsp;nbsp;nbsp;上一秒还霸气郎当，下一秒就软了腿，邓茂光皱深了眉，骂道：“怎么哪都有你，真他妈烦啊！”
nbsp;nbsp;nbsp;nbsp;这时，地上的女生爬着坐起来，嘴角破了皮，但没流血，只是看着稍稍有些肿胀。
nbsp;nbsp;nbsp;nbsp;她撩了两把乱成钢丝球的头发，扯着嘴皮冷笑，“邓茂光，你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