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他们一是怕麻烦,二是圣人必然正盯着他们呢,能低调最好低调,以免神经越发敏感的圣人多想,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nbsp;nbsp;nbsp;nbsp;可他们越是如此,那些皇子就越是觉得他们得了天大的好处,竟然连东宫都忍不住启动了安插的钉子。
nbsp;nbsp;nbsp;nbsp;也幸好如此,不然景阳还不知道,他这些兄弟竟是个个都神通广大。
nbsp;nbsp;nbsp;nbsp;更有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一件,就是对他极好的太子,竟然也在他府中安插了人手。
nbsp;nbsp;nbsp;nbsp;是了,太子固然是嫡长子,景阳也是皇后养子,其生母还是皇后的亲妹妹。
nbsp;nbsp;nbsp;nbsp;若有朝一日太子坏了事,第一顺位继承人的位置,理所当然就落在了景阳头上。
nbsp;nbsp;nbsp;nbsp;太子从小就跟着圣人长大,耳濡目染又有名师教导,帝王心术不说炉火纯青,也比他们这些没受过帝王教育的兄弟们强十倍。
nbsp;nbsp;nbsp;nbsp;他疼爱景阳这个弟弟是一回事,防备景阳这个最有可能取代他的弟弟,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nbsp;nbsp;nbsp;nbsp;瑶光伸出修长细白的柔荑,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脸颊,安抚道:“这都是人之常情,反正咱们又没准备和太子殿下争什么,留着他的人在这里,还省得他猜忌你呢。”
nbsp;nbsp;nbsp;nbsp;她前世好歹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就算不是历史专业的,也是学过马哲的。还看过无数经典影视剧并流行的小说《帝国》、《那些事》……,对于封建王朝储位之争的风险,多多少少也是明白一些的。
nbsp;nbsp;nbsp;nbsp;太子往晋王府安插人手,并不代表不信任景阳,只是一个合格的政治人物的必要手段而已。
nbsp;nbsp;nbsp;nbsp;如果有一天,景阳真的起了心思,太子收到消息之后,必然会第一时间打击晋王府的势力,绝对不会因往日的兄弟情有半丝心软。
nbsp;nbsp;nbsp;nbsp;这些瑶光明白,景阳也明白。
nbsp;nbsp;nbsp;nbsp;他轻轻拍了拍瑶光的背,示意自己没事,吐出一口浊气说:“我明白,也没有怪他的意思。相反的,我还得感谢他让我对某些东西看得更清了。”
nbsp;nbsp;nbsp;nbsp;想到同理推断出的结论,景阳冷笑了一声,说:“太子对我如此,焉知父皇对太子不是如此?”
nbsp;nbsp;nbsp;nbsp;太子看重他这个弟弟,圣人也十分看重太子这个儿子。
nbsp;nbsp;nbsp;nbsp;但无论是对弟弟的看重疼爱,或者对儿子的信重有加,必然都抵不过对权力的痴迷渴望。
nbsp;nbsp;nbsp;nbsp;他若敢挡太子的路,太子不会对他留情;太子若是让圣人觉得有威胁了,圣人又岂会对太子留情?
nbsp;nbsp;nbsp;nbsp;说这些话的景阳自己都没意识到,私底下提起太子时,他是头一次没喊“五哥”。
nbsp;nbsp;nbsp;nbsp;皇家亲情之凉薄,当真是令人心惊。
nbsp;nbsp;nbsp;nbsp;瑶光心里感慨了一声,面上全无异色,只是蹙着眉忧心忡忡地说:“还有一路探子没查出来源,也不知道他们是谁的人,日后会不会在关键时刻**们一刀?”
nbsp;nbsp;nbsp;nbsp;“别怕。”景阳将她抱得更紧,体温透过薄薄的亵衣传递过来,瑶光却觉得并不如往日那般温暖。
nbsp;nbsp;nbsp;nbsp;“八郎那么厉害,我当然不怕了。”她连忙给自己做好心里建设,满是信赖地依偎在景阳胸前,嘴里笑嘻嘻的,白嫩的手指在他玉色的胸膛上划来划去的,半点都不老实。
nbsp;nbsp;nbsp;nbsp;其实她心里明白,两人都查不出来源头的,只可能是圣人的人手。
nbsp;nbsp;nbsp;nbsp;果然就听景阳道:“除了那一位,也不会有别人了。咱们两个还需再低调些时日。”
nbsp;nbsp;nbsp;nbsp;他有一种预感,随着圣人的身体问题越发严重,要不了几年,曾经视为骄傲的太子就会变成眼中钉。
nbsp;nbsp;nbsp;nbsp;到那个时候,他们这些底下的皇子,自然而然就成了对抗太子最好的工具。
nbsp;nbsp;nbsp;nbsp;圣人不傻,想让马儿跑时,自然就会给马儿吃草。
nbsp;nbsp;nbsp;nbsp;第二天一早,景阳就吩咐王喜,引导着圣人的人发现太子安插在府里的人手。
nbsp;nbsp;nbsp;nbsp;王喜无声地点了点头,很快就安排了下去。
nbsp;nbsp;nbsp;nbsp;这只是一步闲棋而已,若圣人撑不到对太子升起猜忌时,景阳就一直都是太子的好弟弟;
nbsp;nbsp;nbsp;nbsp;若是圣人年寿长久,想要打压分化太子的势力时,这步闲棋就是最不动声色的投名状。
nbsp;nbsp;nbsp;nbsp;这些他都没让瑶光操心,而瑶光很快也不能多操心了。
nbsp;nbsp;nbsp;nbsp;在上巳节到来的之前,她喝鲤鱼汤时觉得格外腥臭,没忍住呕吐出来。
nbsp;nbsp;nbsp;nbsp;燕姑姑急忙叫了府医来,诊出了将近两个月的喜脉。
nbsp;nbsp;nbsp;nbsp;“当真?”燕姑姑大喜过望。
nbsp;nbsp;nbsp;nbsp;府医也很欢喜,笑道:“这等大事,微臣岂敢欺瞒?”
nbsp;nbsp;nbsp;nbsp;“好好好,真是太好了!”燕姑姑喜得无可无不可,还不忘叫红绒开钱匣子,取了五十两银子打赏府医,“这是王妃赏你的。等王爷回来了,必然重重有赏。”
nbsp;nbsp;nbsp;nbsp;虽说他们少年夫妻才刚成婚不久,对于子嗣并不着急。但真的有了,自然也是欢喜不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