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没过多久,刘氏的大儿子便上吐下泻,换了几个大夫都不成,急得大儿媳直哭,只好哭着求到了公婆面前。
nbsp;nbsp;nbsp;nbsp;她公婆也正焦头烂额呢,因为家里生病的不止长子一人。次子一直昏迷不醒,时不时发出几声含糊不清的呓语;
nbsp;nbsp;nbsp;nbsp;三子更是厉害,疯了一样见人就砍,被夺了刀就拿牙咬、拿脚踹。家里人没办法,只好拿绳索绑在榻上,每日想法子给他灌些食水,不叫人死了便罢。
nbsp;nbsp;nbsp;nbsp;这种状况,便是个傻子也知道是招了邪祟。
nbsp;nbsp;nbsp;nbsp;因和马道婆相熟,他们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请马道婆来驱邪。
nbsp;nbsp;nbsp;nbsp;马道婆对此当然心知肚明,这本来就是她联合王氏搞出来的。
nbsp;nbsp;nbsp;nbsp;王氏虽然愤恨嫡系,却也没胆子搞出人命,当初提的要求就是给刘氏母子一个教训,出一口心头的恶气。
nbsp;nbsp;nbsp;nbsp;因而,马道婆即使解了法术,王氏也依旧会按照原本商定好的给她银钱。
nbsp;nbsp;nbsp;nbsp;奈何人心不足蛇吞象,马道婆想要一鱼两吃。再多从刘氏这里诈些钱财,驱邪时就拖拖拉拉,只说这邪祟厉害,一次两次驱不干净。
nbsp;nbsp;nbsp;nbsp;郝家上下束手无策,见马道婆驱了一次邪,三儿子的狂症就好了许多,便信了她那一套,当即就给了五十两银子做供奉。
nbsp;nbsp;nbsp;nbsp;就在马道婆自以为得计时,刘氏从自己侄女那里得知,在信王府作乱的狐妖已经被高人给收拾了。
nbsp;nbsp;nbsp;nbsp;刘氏心中一动,想道:那马道婆只说邪祟厉害,说不定是她道行不够呢。如今既然有别的高人,连狐妖都制住了,不如请那高人来试试。即便不成也有马道婆保底,万一成了岂不更好?
nbsp;nbsp;nbsp;nbsp;于是,当天下午,刘氏又亲自求到了傅家。
nbsp;nbsp;nbsp;nbsp;卢氏也不含糊,到了他家之后,立刻就从长子三子和次子床底下、衣柜底部和院子里的一颗合欢树下,各自挖出了一个扎着针的小纸人。
nbsp;nbsp;nbsp;nbsp;顺着那纸人的气息,很快就抓出了罪魁祸首,正是被破了道行吐血昏迷的马道婆。
nbsp;nbsp;nbsp;nbsp;郝郎中夫妻俩气得浑身发抖,立刻就请卢氏出手废了马道婆的道行,先打了个臭死,接着就扭送官府。
nbsp;nbsp;nbsp;nbsp;说起来也是他们气昏了头,没有事先审一审,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自家妾室的事。
nbsp;nbsp;nbsp;nbsp;但凡他们知道是王氏里应外合,只会暗地里把马道婆弄死,绝对不会送到官府,弄得家丑外扬。
nbsp;nbsp;nbsp;nbsp;到头来,王氏自然没落什么好。
nbsp;nbsp;nbsp;nbsp;看在她生育了一子两女的份上,郝家并没有要她的性命,只是把她送到了庵堂,让她吃斋念佛了此残生。
nbsp;nbsp;nbsp;nbsp;瑶光无语道:“好熟悉的套路!”
nbsp;nbsp;nbsp;nbsp;许多跑江湖的“高人”,都是这么干的。先自己弄出动静来,再出面捉妖驱邪,受害者还得对他们千恩万谢,简直就是无本万利的好买卖。
nbsp;nbsp;nbsp;nbsp;他们傅家跟着卢氏,拜的都是正神许天师,有颇多束缚,这种事情自然是不能干的。
nbsp;nbsp;nbsp;nbsp;如若不然,傅家早就成清风镇有名的富户了。
nbsp;nbsp;nbsp;nbsp;卢氏正色道:“这马道婆仗着法术害人,聚敛钱财填自己的私欲,就算没有郝家这档子事,也早晚恶贯满盈。你们可要引以为戒,不要学她走了邪道。”
nbsp;nbsp;nbsp;nbsp;两对母女都郑重应是,玉微更是撇了撇嘴说:“就我这半吊子,以后干脆也不干这行,省得害人害己。”
nbsp;nbsp;nbsp;nbsp;“你还知道呀!”小周氏气结。若不是怀里还抱着玉衡,高低得给她来两下。
nbsp;nbsp;nbsp;nbsp;玉微扮了个鬼脸,忙往伯娘怀里藏,撒娇道:“大娘,你看我娘的眼神,她是要吃了我呢!”
nbsp;nbsp;nbsp;nbsp;大周氏忙搂住哄道:“二丫头别怕,大娘疼你。”
nbsp;nbsp;nbsp;nbsp;小周是被女儿气笑了,当即便冷笑道:“改明儿就去请个有名的绣娘来,你学法术不成,总得有个一技傍身吧?”
nbsp;nbsp;nbsp;nbsp;玉微立刻点了点头,说:“这个我愿意学,可比学法术容易多了。”
nbsp;nbsp;nbsp;nbsp;见她还愿意学,小周慢慢缓和了脸色。
nbsp;nbsp;nbsp;nbsp;虽然他们家日子好起来了,但婆媳三人的观念还没有完全转变过来。他们仍然觉得,女孩子要有个能赚钱的技能,将来无论嫁到哪家都有底气。
nbsp;nbsp;nbsp;nbsp;夫妻二人在傅家用了一顿午膳,眼见天又要落雪了,卢氏便催促着他们快回去,莫要在路上淋了雪。
nbsp;nbsp;nbsp;nbsp;回家之后,景阳立刻就把自己从前用过的字帖找了出来,又吩咐王喜到库房里拿了四台端砚并许多好纸、好笔、好墨,吩咐他第二天就送到傅家去。
nbsp;nbsp;nbsp;nbsp;至于要请的先生,他觉得自己得先考察一番,找两个有耐心又对症的,好好培养傅家四兄弟。
nbsp;nbsp;nbsp;nbsp;至于最小的玉衡,他还是个襁褓里的婴儿,在这个婴儿夭折率极高的时代,能不能养大还是两说,景阳自然不会惦记那么多。
nbsp;nbsp;nbsp;nbsp;见他对自己娘家如此上心,瑶光心中感念,当晚便好好酬谢了他一番。
nbsp;nbsp;nbsp;nbsp;妻子的热情让景阳非常受用,若不是婚假已经结束了,第二天他就要去刑部衙门报道,只怕两人能折腾到后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