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看着像一个小奖杯,上面还写着“荣获轻工部优秀产品奖”,在本地挺有名。
买了烧鸡、猪脸还有一些花生之类的零食,颜辉这才上了车。
“行,没少买,”山哥看到这些吃食,满意地点了点头,但是看到酒只有一瓶,就有些不高兴了,“这酒一瓶咱俩怎么喝?”
“山哥,我这还是小孩,我少喝点。”
“你哪里像个小孩,我看你比猴还精!再去买一瓶去。”
“说好了半斤不是?”
“山下喝半斤,那是得开车,去山上又不开车,一人一瓶不碍事。”
“山哥啊,这几天最关键,我们还得藏着掖着,等过了这两天再说行不?”颜辉虽然是示弱的语气,但是神色却有些坚决。
“算了算了,”山哥也不说啥了,启动了车子,然后问道,“对了,给你的50块钱够吗?”
“够了,还有17块钱。”
“行。”山哥挂上档,“你小子。”
“山哥你可真别怪我,我是怕啊。我四叔这次改变决定,应该冒的风险还是不小的。”颜辉解释了一句。
“你不用和我解释,你以为我真不懂?”山哥哼了一句,嘟囔着姓颜的没一个好东西。
开着车,山哥点了一根烟,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你这还剩17块钱,你买烟用的不是我给你的50?”
“请山哥抽个烟我还是请得起的。”颜辉道,“不过山哥你记得把烟藏好,别一会儿再遇到检查火种的,再给收走了。”
“他想得美!”
回了山上之后,山哥也不想回住处,那地方又暗又臭,根本不适合坐着喝酒。
他俩干脆就去了小卖部。
小卖部那些人还在打牌。
山哥也没消费,拉了一把椅子两个马扎,就和颜辉坐着吃喝了起来,老板看都没看他俩。
就一瓶酒,两个人喝,山哥是有数的,他正好也看看颜辉的酒量。
小辫子看到山哥,还打了个招呼,山哥客气地问他们要不要吃点喝点,那边说不用,晚上下山吃。
山哥笑着说那行。
不知道为何,山哥此刻看到小辫子的时候,心里有了一种别样的优越感,这种优越感来自于信息差,来自于“我知道你却不知道”,这让他心里挺爽。
他甚至有些瞧不起对方:天天在这打牌,何必在这里待着呢?还不如去山下玩得了呗!
山哥此刻绝不会承认,如果没有颜辉,他其实也是来这里喝酒打牌的那批人。
颜辉怕自己聊错了什么了,想了想就聊起了车。
山哥懂车、爱聊车。
在这聊车肯定没毛病。
其实他俩聊啥,打牌的那些人根本不会注意。
一开始,小辫子也分出精力往这边认真听了几句,听着这俩人聊车,也就再也没有关心了。
这一聊,山哥给颜辉讲了一下他的一些过往。
山哥以前蹲过大狱!
山哥没有提自己是因为什么蹲过监狱,但是他所在的监狱就在长春,和他一个号子的,有一位一汽的工程师,因为手脚不干净进来了。
这位工程师虽然手脚不干净,但是技术其实是没得说的,负责整车组装后的测试。
山哥蹲了三年大狱,完全没摸过车,但是听这个哥们讲了整整三年!
这年代的汽车都没多少线束,说高科技也主要是材料和精加工,原理上其实并不复杂。
没上过几年学的山哥在半年后都敢说自己是专家了,更何况三年。
出了监狱之后,山哥就先是找了一家汽修店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