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列车在一阵令人牙酸的紧急制动声中停下了。
nbsp;nbsp;nbsp;nbsp;诸流光转身，爬了上去。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警署。
nbsp;nbsp;nbsp;nbsp;谈话室。
nbsp;nbsp;nbsp;nbsp;北谷青神情疲惫，一连几天高强度的“谈话”，几乎没睡过一个整觉，即使理智知道这是调查人员在用各种手段打破他的心理防线，但情感上他觉得自己确实在摇摇欲坠。
nbsp;nbsp;nbsp;nbsp;调查员又问了那个问题：“你说《回音界》现在的部分控制权不在你手里，所以永生之船的一切与你无关？”
nbsp;nbsp;nbsp;nbsp;北谷青：“与我无关。”
nbsp;nbsp;nbsp;nbsp;“你之前说，那部分控制权在索司手里，也可能是在冼月明手里。”
nbsp;nbsp;nbsp;nbsp;“可能，我不确定，我不知道。”
nbsp;nbsp;nbsp;nbsp;“但我们找到的东西却不是这么显示的。”
nbsp;nbsp;nbsp;nbsp;“我不知道你们找到了什么。”北谷青虽然这么说，但放在桌下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
nbsp;nbsp;nbsp;nbsp;调查员说：“当年你们创办余烬公司，你们三个人，冼月明、蔺衍和你分别掌握了索司、全息游戏同步传感技术、回音界。之后公司蒸蒸日上，为了捆绑利益，你们对自己掌握的技术在彼此之间进行了一部分交换，蔺衍拿到了索司密钥，冼月明拿到了部分回音界权限，你到了同步传感技术参与权。”
nbsp;nbsp;nbsp;nbsp;“没错，”北谷青不动声色，“这不是刚好能说明我之前说的，冼月明有回音界控制权么。”
nbsp;nbsp;nbsp;nbsp;调查员说：“恰恰相反，冼月明只拥有了很短一段时间的回音界控制权，后来你们私底下进行了第二次交换，她要走了同步技术的参与权，把回音界控制权还给了你。”
nbsp;nbsp;nbsp;nbsp;北谷青耸耸肩：“她是技术高手，谁知道她有没有留后门。”
nbsp;nbsp;nbsp;nbsp;调查员继续说：“所以，回音界是由你一手控制的，直到后来越来越多的资本进入回音界，他们想要插手的很多，你为了保留更多的自主和私有权力，和蔺衍再次合作。”
nbsp;nbsp;nbsp;nbsp;北谷青沉默。
nbsp;nbsp;nbsp;nbsp;调查员说：“你亲手把回音界的权限代码输入进了索司，是你给了索司操控回音界的权限。”
nbsp;nbsp;nbsp;nbsp;北谷青攥紧拳，语气竭力平静：“我可以承认我犯了错，但是后面发生的一切都不受我操控了，索司是个想要毁灭人类的……”
nbsp;nbsp;nbsp;nbsp;调查员流露出一抹讽刺：“一个想要毁灭人类的、觉醒自我意识的人工智能？”
nbsp;nbsp;nbsp;nbsp;北谷青说：“没错。”
nbsp;nbsp;nbsp;nbsp;调查员说：“一个觉醒自我意识的人工智能，怎么会如此乖顺地根据你们的代码行事呢？它只是工具，正如一把刀，刀不是凶手，背后的人才是。”
nbsp;nbsp;nbsp;nbsp;“我说过了！”北谷青终于失态，“这艘船的事与我无关！都是蔺衍那个疯子，他自己要死了，就想把全世界都拖下水！”
nbsp;nbsp;nbsp;nbsp;“永生之船的事和你没关系，也就是说其他的事和你有关了。那些被索司篡改的副本，那些受游戏影响而死的玩家……”
nbsp;nbsp;nbsp;nbsp;“……如果不是只有我才能控制住索司，”北谷青拍着桌子说，“余烬的控制权早就不在我手里了！”
nbsp;nbsp;nbsp;nbsp;“我明白了，”调查员点点头，“这就是你故意制造出来了一个只有你能解决的麻烦的原因。”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爆炸的巨响令天地都为之震动。
nbsp;nbsp;nbsp;nbsp;列车节节崩裂，火花照亮夜空，响声刺耳。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永生之船上，情况再一次发生骤变。
nbsp;nbsp;nbsp;nbsp;咔嚓——！
nbsp;nbsp;nbsp;nbsp;一道骇然的雷霆划破夜空，是真正的划破，整个天空被撕开了一道口子，蓝绿色的数据在口子边缘闪烁。天空上灰暗的云层边缘也沾染上了这种不详的蓝绿，大海波涛汹涌，泛起的浪花也不是白色，而成了数据构成的蓝绿。
nbsp;nbsp;nbsp;nbsp;“这是怎么了？”
nbsp;nbsp;nbsp;nbsp;玩家们一时间都被这种异像吸引了目光。
nbsp;nbsp;nbsp;nbsp;这些显露出来的数据闪烁跳跃混乱舞动，整个世界的真面目像是被就这样撕开了。
nbsp;nbsp;nbsp;nbsp;被暴雨和血水浸润得湿滑的甲板上，被旅客追杀的玩家正在逃亡。
nbsp;nbsp;nbsp;nbsp;爱吃鱼呼吸急促，肺部隐隐刺痛，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身上又有几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