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到底还是给她做了辣脚子。
nbsp;nbsp;nbsp;nbsp;自己选的孩子能怎么办？纵着呗！
nbsp;nbsp;nbsp;nbsp;阿盼见到有自个爱吃的，脸上就带了笑影：“蘅娘子做的辣脚子真好吃，比桥头张婆婆卖的还有味。”
nbsp;nbsp;nbsp;nbsp;脚子便是鸡爪鸭掌一类，常见的是用姜末芥辣腌，虞蘅改过方法步骤，做出来味道很不一样，眼下口味还在改良中，没放到菜单上去。
nbsp;nbsp;nbsp;nbsp;虞蘅笑道：“你就嘴上闹腾，吃不了两个又道辣受不了，还不如阿玲。”
nbsp;nbsp;nbsp;nbsp;阿玲瞧着敦厚，皮肤细嫩，竟然很能吃辣。虞蘅做好的辣脚子，自己最多只能吃三个，便得灌一碗茶水，阿柳与阿盼就更不行了，她却能连吃五个不带喘气，最后半碗几乎全被她包圆。
nbsp;nbsp;nbsp;nbsp;虞蘅打趣阿盼的时候，阿玲便在一旁憨笑：“蘅娘子做得好吃。”
nbsp;nbsp;nbsp;nbsp;阿柳不语，只一味地去夹那辣脚，还用羹匙舀里面汤汁浇在饭上，拌匀了吃，辣得嘴唇红肿。
nbsp;nbsp;nbsp;nbsp;阿盼可算找着嘲笑机会：“要每天都做辣脚子，阿柳说不定能省好些胭脂钱，月末就不必寻阿玲借了。”
nbsp;nbsp;nbsp;nbsp;阿柳瞪她。
nbsp;nbsp;nbsp;nbsp;三人里，阿柳最爱打扮，打扮起来的确也好看，袅袅娜娜从店里经过，好些客人都看直了眼，过后向阿玲打听：“适才走过去那小娘子是？”
nbsp;nbsp;nbsp;nbsp;虞蘅想到自己包袱里还有些没用完的胭脂水粉，还有上回接的赏赐，吃过饭便拿出来分与她们。
nbsp;nbsp;nbsp;nbsp;阿盼她们每人都是有月银的，吃住又都在店里，阿玲平日用不了多少，阿盼除了买些零嘴，也很能攒下，倒是阿柳。
nbsp;nbsp;nbsp;nbsp;虞蘅本来还劝诫她：“省着些花，若碰上什么事……”没说完又笑了。
nbsp;nbsp;nbsp;nbsp;能有什么事，再说了她们在一块，有事也能一起分担，小姑娘，爱美便爱美呗！什么时候自己也成啰嗦的大人了。
nbsp;nbsp;nbsp;nbsp;阿柳得了好胭脂，还卖乖挂在她身上撒娇：“蘅娘子就是嫌弃我了！”
nbsp;nbsp;nbsp;nbsp;“我可没……”后半句卡在嗓子眼里。
nbsp;nbsp;nbsp;nbsp;阿柳迅速手脚并用从她身上下来：“我去瞧瞧阿盼是不是偷懒呢哎呀好香你俩偷煮什么宵夜呢……”
nbsp;nbsp;nbsp;nbsp;果然人在尴尬的时候会装作很忙，虞蘅镇定自若笑道：“这么晚了，客人吃些什么？”
nbsp;nbsp;nbsp;nbsp;本来今日是不营业的，可一时尴尬，便想找补些什么。
nbsp;nbsp;nbsp;nbsp;谢诏出来，是为了给病中嘴里寡淡的母亲买些吃食。
nbsp;nbsp;nbsp;nbsp;母亲前两日贪凉，偷吃一大盏掺了碎冰的冷圆子，果不其然下午便腹痛，夜里发热，等到晨起发现时，已经风寒入体了，要养上许久才能好全。
nbsp;nbsp;nbsp;nbsp;父亲同账房一块去了青州铺子抽检查账还没回来，母亲不敢叫他知晓，威逼利诱两个儿子不许说出去，否则便不喝药，二人只得答应下来。
nbsp;nbsp;nbsp;nbsp;这三更半夜的，街上店铺都关了七七八八，又遣谢诏出来买宵夜，说要辣辣的，吃完胃里暖暖的，还不想吃自家东西。
nbsp;nbsp;nbsp;nbsp;病人就得照顾，谢诏无奈只得出门，环视一圈发现就近的虞记还点了灯。
nbsp;nbsp;nbsp;nbsp;却没想到人家不是营业，刚吃完暮食，开门散味而已。
nbsp;nbsp;nbsp;nbsp;还被他撞见那样一副场景，两个小娘子家做出如此亲昵举动……谢诏耳尖红了，不敢再看虞蘅半眼：“有没有什么味重的，吃了能发汗，好外带的。”
nbsp;nbsp;nbsp;nbsp;虞蘅今晚卤的脚子还剩了一碗盖在锅里，只是不知对方能不能吃得惯，便问了一嘴。
nbsp;nbsp;nbsp;nbsp;“有辣脚子，指甲与老皮都去干净了的，先卤了，再用姜末跟辣子炒得入味，就是有些辣，配着粥吃最好。”
nbsp;nbsp;nbsp;nbsp;觑一眼对方笔挺修直身型，脑补对方啃鸡爪模样……
nbsp;nbsp;nbsp;nbsp;“可以。”
nbsp;nbsp;nbsp;nbsp;虞蘅得他点头，便去打包了，多多给了些汤汁。
nbsp;nbsp;nbsp;nbsp;谢诏拎着食盒回到家，兄嫂正哄幼子般耐心哄谢夫人吃粥。
nbsp;nbsp;nbsp;nbsp;谢夫人蹙眉：“清汤寡水的，不要！”
nbsp;nbsp;nbsp;nbsp;看见老二手里拎着东西进来，眼睛瞬时亮了：“买了什么好饭食？”
nbsp;nbsp;nbsp;nbsp;谢诏叫婢女递过去，自己则在外间先净手。
nbsp;nbsp;nbsp;nbsp;“辣脚子，阿娘，您喜欢的。”谢大嫂无奈笑笑，“得亏二郎买到这些，不然您真不吃饭不成？”
nbsp;nbsp;nbsp;nbsp;谢夫人闻见香香辣辣的味道，不禁食指大动，夹起一只肥厚的鸡脚子，咬下一截：“好辣！”
nbsp;nbsp;nbsp;nbsp;那碗素粥的作用总算有了。
nbsp;nbsp;nbsp;nbsp;谢夫人吃了不一会儿，额上便被辣出了细密的汗，直呼过瘾。她年轻时，尤其偏爱这些市井小食，说“极有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