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动作时,祝艳儿乖巧的坐着,听了女人的问话,他伸手向下一指,说:
“花若姐姐,我是看到那里两个人好奇怪,穿着一身黑漆漆的衣服,也不知道打扮打扮再进来。还背着个大包袱,他们以为我们这里是歇脚的茶楼嘛,而且包袱也是黑的。”
花若听了艳儿孩子气的话莞尔一笑,忍不住曲着食指刮了下少年的鼻尖,原本女人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但当她顺着少年的手指指着的方向看去,瞬间面色一凝,发觉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
那底下的两人,抛开穿着打扮与周围华服锦衣的众人格格不入不谈,那举手投足间灵气逸动,显然是修仙子弟。
而最让花若察觉出不对劲的,是其中一个男子手里握着的一把用灰布裹着的,长剑状的兵器,那武器虽未出鞘,隔着如此之远,都让她感知到一抹寒冽肃杀的冷意,显然是把绝世神器。
想到妈妈之前对她们的叮嘱,花若忍不住低头看向少年,谁知少年这时也正巧抬头,姿容艳丽恍若桃花花妖的少年不知世事险恶,神态还是一脸寻求认同的纯然。
不该让他知道这些……
得快些将这个发现告诉妈妈。
花若如此想着又在少年手边倒了杯茶水,应和着艳儿的话蹲下身,为少年正了正衣襟后,温声让艳儿乖乖的就待在顶楼不要乱走,便快步离开。
怎么感觉这几天大家都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祝艳儿端起杯子,捧在面前没喝,目送花若姐姐离开视线后低头呆呆的看着茶汤面上还在打着圈的小漩涡,胡思乱想着。
楼下,花若赶到祝金铃身后的时候,女人早已经发现了不对劲,不知何时走到那两人跟前接待上了。
玉飞,玉林二人虽说是出生世家,但他们是远的不能再远的旁支,说的好听点叫门人,其实就是主家使唤做各种脏活累活的奴才。
平日里提心吊胆的活着,没一日是松散的,如今猛然被面前这位雍容华贵的绝世美人温言好语的关顾着,早酥了半边身子,虽然这两人看起来魂都跟着人跑了,但玉家的家训早刻入骨髓,嘴严实的很,任女人旁敲侧击半天,硬是一点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于是祝金铃微微偏头,只见她抬手虚扶了下发髻,在对面两人无法察觉的角度,朝身后跟着的两人使了个颜色,花若与另一旁的离枝立马明白了意思,但她们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待祝金铃正回身子,跟面前的两人再次对话起来,二人才走开。
而听了祝金铃的话,又惊又喜的玉飞音调都不自觉提高,马上就发现这样太过显眼,又立马压低了声音:
“你是……你是说……有两位美人,看上了我俩兄弟,这……是真是假……”
玉飞虽然早就被面前的大美人勾的抓心挠肝,但脑子还没坏朽,还是能正常思考转动的。
玉飞十分有自知之明,他与大哥虽然模样生的都还可以,但他们穿的一身不显山露水的黑衣,这水露楼一看就是一掷千金的宝地,怎么会有姑娘远远看他们一眼,就说看上了。
实在是有些蹊跷……
祝金铃何其敏锐,哪里看不出来两人眼中闪烁的怀疑,女人捂唇嫣然一笑,眸光流转间就想好了一套说辞:
“我们这地界,金银不过俗世中的俗物。二位浑身气度不似凡人,一看便知是仙门弟子,我们这些生老病死只能听由天命的凡人极少能认识修仙之人,是心向往之,极仰慕的,便是能与之坐下交谈两句,也是人生之幸。”
在玉家被当狗一样使唤的两人,哪里被人如此吹捧过,别说一脸得意的整个人呈现一种飘飘然姿态的玉飞了,就连一向小心惯了的玉林也一脸骄傲的优越神态。
祝金铃就这么将两人哄着上了三楼。
三楼,已准备妥帖的花若和离枝含羞带怯的迎了上来,如此绝色女子满目都是好奇和仰慕望向自己,玉飞,玉林哪里招架的住,腿都软的险些站不稳。
玉飞最先动作,两步便走近气质温婉动人的花若跟前,想握上美人的手,美人羞的以袖遮唇,微偏过头去似是不敢与他四目相对,身体却不见躲任由他握上。
待美人柔软滑嫩的纤纤玉手真真切切的在玉飞掌心里,男人这才放下心来,就在他准备揽过美人的肩膀进屋,却不想手里的灰布裹着的剑不小心触及到花若的肩,惊的美人瑟缩的露出惊恐害怕的神态,不自觉颤着声线直往玉飞怀里躲:
“好可怕的东西……好像被平白割了一刀一样。公子,把那东西拿远些好吗?花若怕……”
被美人如此投怀送抱,玉飞不自觉挺直了腰,手也安抚性的在花若肩上轻拍了拍,与人低语一句“别怕”后,转头看向手里的长剑。
其实玉飞将剑拿在手里也不舒服,如果不是外面裹着的掩息缎能隔绝大部分锋芒毕露的冷肃杀意,他的手早被剑气凌迟了,虽然不好受,但一想到这可是剑圣风无心的佩剑,就能让他继续咬牙极力忍过去。
但现在,美人在怀,确实有点碍事,还有一个,也有点碍眼,云飞低头看向肩上挎着的黑色包袱,略思索了下,露出一抹玩味的坏笑。
只见男人伸手在那袋上的某处极快的点了三下,一个被黑色裹尸袋装着的人凭空出现在地上发出一声牙酸的闷响,甚至溅出些暗红的血渍,显然里面的人受了重伤。
那是被下药得手的玉飞用着自己的武器划出的无数伤痕造成的,之所以男人敢为了自己心情舒畅做出这种事,除了对自家仙人醉十分放心外,还有就是风无心可是大乘期圆满的大能,这类皮肉的伤痕只要男人清醒,灵力能正常调动,不过睁眼瞬息之间便可自愈,恢复如初。
一切了无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