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棠皱了皱眉:“宋人的飞檄上说,新金已经出兵,山东路沿海,俱被新金兵马占领,燕京已自顾不暇。
如果此言属实,那么……想等来陛下的援军,恐怕……不可能了。”
“是啊!”
那懒朔风也苦笑起来:“燕京如今形势如何,我们居然要靠宋人的飞檄才知道。
看来燕京形势,真的不妙啊……”
他叹息着,捋了捋他的大胡子。
袖中忽有一件东西,被风一吹,飞了出来。
杨棠手疾眼快,一把抓在手中,正要把它还给那懒朔风,动作忽然一顿。
这东西有些眼熟啊。
杨棠仔细一看,竟是一份招降箭书。
杨棠目光一闪:“知府大人也收到宋人飞檄了?”
那懒朔风很自然地接过招降箭书,重新揣回袖中。
“是啊,不只是我,许多将士都收到了。
今日午后,还有一个谋克伙同手下几名亲信,商量缀绳出城,投降宋人。”
“哦?竟敢动摇军心,思量叛逃,那知府大人如何处治他们了?”
“本府把他们关进了大牢!”
那懒朔风恶狠狠地道:“他们食我大金军饷,临战却生怯意,必须严惩!”
杨棠心中一动,所谓严惩就是打入大牢?
那懒朔风今天来我这里,究竟是为何而来?
杨棠试探地道:“阵前动摇军心,图谋叛变,难道不该当场处决?”
那懒朔风蹙起眉头,重重地叹了口气:“杀得完吗?
现在满城都是这种飞檄,看了飞檄胡言乱语的不可胜数,怎么杀?会激起兵变的。”
“哦?”
杨棠隐约感觉到,他似乎猜到了那懒朔风的来意。
难不成,做为一个正宗的女真人,他也动了投诚的念头?
杨棠想了一想,谨慎地道:“人心不稳,这可是我们坚守城池最大的隐患。”
那懒朔风摇头道:“不是隐患,而是我们这城,还能守多久的问题。”
杨棠盯视着那懒朔风:“那……知府大人可有良策?”
“正要与杨总管商议。这开封,我是正印官,可整个南京路,却是杨总管你最大。
不知杨总管可有主意,我那懒朔风现在和杨总管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自然无有不从。”
杨棠打了个哈哈,用半开玩笑的口吻道:“你总不会是想要开城投降吧,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陛下可不会如你一般宽宏大量,把那图谋叛变的人只是关进大牢。”
“杨总管在和本府开玩笑吧?如果开城投降,那咱们就是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