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十分钟后,楚扶暄看着屏幕上祁应竹笑得无忧无虑,整个人如遭雷击,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无意冒昧,随即不假思索地选择了原版。
nbsp;nbsp;nbsp;nbsp;导出完照片,他再询问祁应竹方便哪天去打点接下来的手续。
nbsp;nbsp;nbsp;nbsp;“整套环节能一天搞定,我们上午去申请结婚许可,拿着那张证直接办个简单的仪式,然后就可以注册正式文件。”楚扶暄讲解。
nbsp;nbsp;nbsp;nbsp;他这几天摸索过,许可文件在现场可以直接领到,用到的材料已经收集妥当,仪式需要的牧师和见证人也找好了。
nbsp;nbsp;nbsp;nbsp;只是市政厅办最好提前预约,留给他们选择的时间并不多。
nbsp;nbsp;nbsp;nbsp;好在他俩都不迷信,也不用留意黄道吉日,甚至天气和光线也无所谓。
nbsp;nbsp;nbsp;nbsp;祁应竹挑了个没有线上会议的工作日,清晨出发前,楚扶暄提醒他记得穿西装。
nbsp;nbsp;nbsp;nbsp;正好祁应竹随行有准备正装,原先是打算应付突然的商务场合,没想到最后拿来结婚了。
nbsp;nbsp;nbsp;nbsp;他准时驾车到楚扶暄租房楼下,天气预报说这会儿本该下雨,不料探测失灵,当天的阳光非常热烈,树影摇曳,天空连乌云也找不到。
nbsp;nbsp;nbsp;nbsp;楚扶暄穿着一身白色出来,抬头注意到祁应竹的车,还朝他招了招手。
nbsp;nbsp;nbsp;nbsp;往常楚扶暄穿得偏向时髦和休闲,其实他打扮得西装革履也很亮眼,瞧上去格外有神采。
nbsp;nbsp;nbsp;nbsp;“我随便买了两枚均码戒指,你戴上没什么问题吧?”楚扶暄解释,“到时候有地方要用。”
nbsp;nbsp;nbsp;nbsp;祁应竹试了下,骨节处稍微有点紧,不过他们是临场敷衍了事,尺码合适与否无关紧要。
nbsp;nbsp;nbsp;nbsp;楚扶暄的手指偏细,均码的男戒对他来说有点松了,但他和祁应竹抱有同一个想法,横竖是走过场的道具而已。
nbsp;nbsp;nbsp;nbsp;之后的程序按部就班,带着预约确认信递交材料,没一会儿就拿到了许可证。
nbsp;nbsp;nbsp;nbsp;市政厅非常热闹,四处洋溢着雀跃,有不少新婚夫妻在做写真留念,楚扶暄和祁应竹穿过他们,匆匆让牧师举行宣誓。
nbsp;nbsp;nbsp;nbsp;因为仪式要求必须有见证人,楚扶暄花钱请了两个专门打配合的中介,一切有条不紊,非常符合他的预期。
nbsp;nbsp;nbsp;nbsp;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大概是他给祁应竹套戒指的时候,素圈卡在关节差点推不动。
nbsp;nbsp;nbsp;nbsp;而祁应竹低头给他戴完也没好到哪里去,金属玩意差点被自己一不小心甩开,这下谁也别嫌弃谁掉链子。
nbsp;nbsp;nbsp;nbsp;走过场似的做完这些,大家在许可证上各自填好对应信息,又纷纷写上了落款,牧师在分别前祝福他俩修成正果。
nbsp;nbsp;nbsp;nbsp;迎着老者欣慰的视线,楚扶暄无法托出真相,心虚地接下了这份好意。
nbsp;nbsp;nbsp;nbsp;然后他坐立难安,和祁应竹找茬:“你是不是掌心有疤?刚才碰着有点痒。”
nbsp;nbsp;nbsp;nbsp;楚扶暄描述得有些委婉,正儿八经的场合,自己冷不丁摸到伤疤,心里不由被惊了一跳。
nbsp;nbsp;nbsp;nbsp;他自己的小磕小碰不少,但伤得比较浅,结了痂就能养好,而祁应竹的疤痕粗糙起伏,联想出来的画面有些骇人。
nbsp;nbsp;nbsp;nbsp;那会儿被一群人围观着典礼,楚扶暄又不能当场翻过来瞧,单单是暗落落地缩了缩手,再放轻了力道伸回去,仿佛在试探某种物质究竟危不危险。
nbsp;nbsp;nbsp;nbsp;祁应竹凉声说:“我以为你在看手相呢,还偷偷挠两下。”
nbsp;nbsp;nbsp;nbsp;“因为不可思议啊。”楚扶暄纳闷,“我小时候玩滑板狠狠摔过一次,膝盖绑了半个月的纱布,到现在那块地方也瞧不见什么了。”
nbsp;nbsp;nbsp;nbsp;他无意深究,说完便掀篇,两人把签好的东西交回办事处。
nbsp;nbsp;nbsp;nbsp;期间,楚扶暄安静地瞄了祁应竹好几眼,不懂为什么,自打他们去过摄影店,对方貌似多了一些距离感。
nbsp;nbsp;nbsp;nbsp;是不是他当时的举止不太周到?楚扶暄没有独自纠结,出声:“祁老师,我们还能不能拥有幼儿园时期的纯洁友谊?”
nbsp;nbsp;nbsp;nbsp;祁应竹明白他指的是手拉手,移开眼说:“喊祁老板也没用。”
nbsp;nbsp;nbsp;nbsp;紧接着,楚扶暄“喔”了声,两人微妙地僵持片刻。
nbsp;nbsp;nbsp;nbsp;被搂住时触电般的酥麻尚有余味,祁应竹在对抗着和这家伙拉开界限,不能问一句供一句、说什么听什么,他并不是对方的奴隶。
nbsp;nbsp;nbsp;nbsp;而楚扶暄记仇地想,什么祁老板?在这儿摆领导架子?从此以后他称呼祁应竹就喂一声,以示自己也颇有气节。
nbsp;nbsp;nbsp;nbsp;注册的正式文件还需要确认信息,楚扶暄利落地往上填写,最后工作人员问他们是否选择邮寄。
nbsp;nbsp;nbsp;nbsp;两个人回国在即,当然需要跨洋快递,工作人员递出来一张纸,让楚扶暄补充收件地址。
nbsp;nbsp;nbsp;nbsp;紧接着,祁应竹看到楚扶暄扭过头,目光里闪烁着求助的意思。
nbsp;nbsp;nbsp;nbsp;在工作人员眼皮子底下露馅就完蛋了,楚扶暄磕磕绊绊,试图用称呼和语气来冲淡问题的荒谬。
nbsp;nbsp;nbsp;nbsp;“老公,我们家在哪儿来着?”他亲昵道。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