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娃娃脸连忙追了上去。
nbsp;nbsp;nbsp;nbsp;再怎么说，叶满都27了。
nbsp;nbsp;nbsp;nbsp;他虽然没啥能耐，但这二十出头的小男生们的心思还是看得清。
nbsp;nbsp;nbsp;nbsp;他拒绝了几个小男模说要送他回家的打算。
nbsp;nbsp;nbsp;nbsp;“送他回家”的意思当然等于“春宵一度”。
nbsp;nbsp;nbsp;nbsp;午夜十一点半，他从包厢里出去。
nbsp;nbsp;nbsp;nbsp;这个时间ktv仍灯火辉煌，金黄富贵的装潢并未完全阻挡两侧包厢的歌声和吵闹声，闷闷传出来，像是闷在被子里的鼓。
nbsp;nbsp;nbsp;nbsp;他走在其中，又感觉到孤独，娃娃脸陪在他身边，扶着他，担忧地说：“你醉了，让我送你吧。”
nbsp;nbsp;nbsp;nbsp;高挑的影子几乎将叶满笼罩，他脚步有点晃，摇摇头，问：“你今年多大了？”
nbsp;nbsp;nbsp;nbsp;聊了那么久，叶满一直没问过他们的信息，这点和别人很不一样。
nbsp;nbsp;nbsp;nbsp;这会儿单独问了他，刑昭觉得，这个出手阔绰的男人可能是对他有一点好感。
nbsp;nbsp;nbsp;nbsp;他心情很好，回了实话：“二十。”
nbsp;nbsp;nbsp;nbsp;叶满问：“在上大学吗？”
nbsp;nbsp;nbsp;nbsp;刑昭点头：“嗯，读大二。”
nbsp;nbsp;nbsp;nbsp;“读书的钱不够吗？”叶满忽然这样问道。
nbsp;nbsp;nbsp;nbsp;刑昭没第一时间回答，他其实没那么缺钱，干这个也不过是无聊赚个外快。
nbsp;nbsp;nbsp;nbsp;他观察这个长相清秀的男人的表情，装出苦涩的语气博同情：“嗯，赚钱交学费。”
nbsp;nbsp;nbsp;nbsp;叶满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停住。
nbsp;nbsp;nbsp;nbsp;刑昭跟着他停了，他下意识以为自己的谎话被发现了。
nbsp;nbsp;nbsp;nbsp;叶满靠墙站稳，摸向自己的口袋。
nbsp;nbsp;nbsp;nbsp;“哥，你……”刑昭愣了一下，握着手上那一打厚厚的钞票，抬头看他，低低说：“很有钱吗？”
nbsp;nbsp;nbsp;nbsp;叶满摇摇头，他仰起头，拍拍这个185的大个子的肩，笑容和煦温暖，像个暮气沉沉的好大哥：“好好读书。”
nbsp;nbsp;nbsp;nbsp;刑昭这次没吭声，只抿唇看着他，没再说些花言巧语。
nbsp;nbsp;nbsp;nbsp;只是叶满没心思管他了，他拔腿跑进了对面的洗手间。
nbsp;nbsp;nbsp;nbsp;洋酒太刺激胃，他晚上没怎么吃饭，这会儿一直想吐。
nbsp;nbsp;nbsp;nbsp;躲进熏了香的豪华洗手间，他让追上来的小男模出去，狼狈地缩在隔间里，干呕让他的眼泪不受控涌了出来，刚刚被帅哥亲吻的兴奋因为这种难受也变得恶心，积累的愉悦像马桶的水一样，留不住、转瞬漏了干净。
nbsp;nbsp;nbsp;nbsp;他开始感觉到孤单、无助，他后悔了，自己不该去尝试另一种生活的，如果他现在在出租屋里，说不定已经睡着了。
nbsp;nbsp;nbsp;nbsp;他一直处于这种状态，脚踏不到实地，干什么都觉得没意义，也很难留住快乐。
nbsp;nbsp;nbsp;nbsp;“咚咚咚——”
nbsp;nbsp;nbsp;nbsp;在他几乎要沉溺进那种极端情绪里时，隔间门被敲响了。
nbsp;nbsp;nbsp;nbsp;他收敛好表情，将门打开一条缝隙。
nbsp;nbsp;nbsp;nbsp;借着洗手间不太明亮的灯光，他看清外面站着的人，是那个今晚始终高冷的男模。
nbsp;nbsp;nbsp;nbsp;“叶哥，我送你回去吧。”他看着叶满，眼睛里好像有化不开的深情似的，让叶满有一种这人很在乎自己的错觉。
nbsp;nbsp;nbsp;nbsp;叶满缓缓用纸巾擦了擦嘴，低下头，黑发在眼前划过一抹晦暗的弧度，他平静地说：“你不喜欢男人。”
nbsp;nbsp;nbsp;nbsp;那看上去二十二三岁的小男模怔了一下，然后上前一步，拉开隔间门，说：“什么都有第一次，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