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什么？”林蕴茫然地眨了下眼睛。
nbsp;nbsp;nbsp;nbsp;他实在不是一个会对人发脾气的人，霍昭不接招，林蕴的火气一下子就散了。
nbsp;nbsp;nbsp;nbsp;仔细想想，本来也是他自己的问题，霍昭也只是好心劝告。
nbsp;nbsp;nbsp;nbsp;虽然劝的过程……但是，他实在不应该将工作中的火气发泄到霍昭的身上。
nbsp;nbsp;nbsp;nbsp;垂下头，又变成了那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对……”
nbsp;nbsp;nbsp;nbsp;“不许道歉。”
nbsp;nbsp;nbsp;nbsp;霍昭一只手捏住了林蕴的下巴。
nbsp;nbsp;nbsp;nbsp;肉感的嘴唇被挤压，林蕴呆呆地瞪大眼睛，剩下的两个字立刻消失了。
nbsp;nbsp;nbsp;nbsp;“不是都叫我哥哥了？”霍昭依然带着刚刚那样温和的，甚至有几分宠溺的笑，“跟哥哥就是说什么都可以的，不是吗？”
nbsp;nbsp;nbsp;nbsp;“……唔”
nbsp;nbsp;nbsp;nbsp;直到林蕴小声地呜咽了一声，霍昭才把手松开。
nbsp;nbsp;nbsp;nbsp;“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会生气，”霍昭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解释，“你看，既然你自己也觉得不满意，为什么要因为别人委屈自己呢？”
nbsp;nbsp;nbsp;nbsp;“那我有什么办法，”林蕴垂头丧气，“我都说了，没有人听我的，而且他是主管。”
nbsp;nbsp;nbsp;nbsp;“所以你放弃，是因为他是主管——”霍昭靠近他，“但是蕴蕴，即便是上位者，对下位者就一定是无限索取的吗？”
nbsp;nbsp;nbsp;nbsp;“我对你的主管来说，也是他的上级，如果我跟你说，我刚刚很想让你的主管来这里跟你下跪赔礼道歉，把他对你摔过的文件全部摔在他的身上，最好让他那张嘴再也说不出让人哭的话……你觉得，他会同意吗？”
nbsp;nbsp;nbsp;nbsp;林蕴自以为这是霍昭的一个不切实际的举例，甚至没有察觉到alpha说这话时越来越沉的语气，只摇了摇头：“应该……不会。”
nbsp;nbsp;nbsp;nbsp;主管那样骄傲要面子的人，霍昭这样跟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nbsp;nbsp;nbsp;nbsp;霍昭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轻轻转了下手中的茶杯：“那你觉得，我会因为他没有做到这些而辞退他吗？”
nbsp;nbsp;nbsp;nbsp;“当然不会。”
nbsp;nbsp;nbsp;nbsp;林蕴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就出了口。
nbsp;nbsp;nbsp;nbsp;一个好的主管是多么难得，怎么可能他不给自己道歉就被辞退。
nbsp;nbsp;nbsp;nbsp;更何况，霍昭以上说的这些，压根不在主管的工作范围之内，几乎可以说是无理取闹了。
nbsp;nbsp;nbsp;nbsp;“所以，”霍昭的指腹在桌上点了点，“你害怕他，到底是在怕什么？”
nbsp;nbsp;nbsp;nbsp;“害怕他辞退你——我可以保证不会，因为一个成熟的版师从培养到团队融合的周期和成本，远高于你这两天加班所带来的利润，而且入职两年以上的员工辞退，是需要上报总部审批的。”
nbsp;nbsp;nbsp;nbsp;“害怕他针对你——他现在已经让你进行多余的加班和人身攻击了，你的退步只会在他心中继续强化好欺负的这一形象而已。你难道能保证你忍下来，他以后就不会更过分？”
nbsp;nbsp;nbsp;nbsp;林蕴刹那间愣住了。
nbsp;nbsp;nbsp;nbsp;是啊，霍昭说得对，再差也不会比他现在更差了。
nbsp;nbsp;nbsp;nbsp;所以他在害怕什么呢？
nbsp;nbsp;nbsp;nbsp;难缠的领导，和稀泥的同事，还是——他自己？
nbsp;nbsp;nbsp;nbsp;林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nbsp;nbsp;nbsp;nbsp;“别怕，”霍昭伸出手，在他的头上揉了揉，“搞砸了也没有关系。”
nbsp;nbsp;nbsp;nbsp;“小昭哥哥在呢。”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