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中邪又岂是几碗汤药能治好的?
“娘娘,真要现在进去?”寒枝压低声音,不安地望向四周,“上次燕统领已经警告过…。。。”
“血燕珍贵,她不配享有这样的东西。”何映雪打断她,声音冷得像冰。
她抬了抬下巴,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禁军不在,正是好时机。你在外守着。”
寒枝担忧:“可是……”
何映雪瞥了她一眼:“寒枝,你连本宫的话都不听了?”
寒枝恍惚了一瞬。
此刻的娘娘,竟与未出阁时那个雷厉风行的何府小姐重叠在了一起。
“吱呀——”
宫门被推开时,宋悦笙正蹲在廊下煎药。
药罐咕嘟作响,白雾在她眉眼间缭绕,衬得那张素净的脸愈清冷。
“执棋,把晒的陈皮递我。”她头也不抬地说道。
“阿蘅,本宫早就提醒过你……”
听到这个称呼,宋悦笙瞬间抬头,却在见到何映雪时微微一愣。眼前的何映雪虽衣着华贵,却没了往日的浮夸妆容。
额间那刺目的花钿也不见了踪影。
何映雪缓步走近,绣鞋碾过地上的药渣。
“皇室无情,你那姨娘也从未将你放在心上。”
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蹲在地上的宋悦笙,“可你偏要听信你爹那套为宋府好的鬼话,落得这般下场,怨得了谁?”
宋悦笙眸光一闪,慢条斯理地盖上药罐。
蒸汽从缝隙中嘶嘶溢出,像极了压抑的冷笑。
“不知贵妃大驾光临,所谓何事?”
宋悦笙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药灰。
“若还是为年末祭祖之事,我早说过,该去问礼部。”两人视线在空中交锋。
末了,何映雪将食盒重重搁在石桌上。
金丝楠木与青石相撞,出沉闷的声响。
“本宫今日来,是想取回前些日子送错的礼。”
宋悦笙唇角微勾,随手拨弄炭火的铁钳突然一挑,
几颗火星“噼啪”炸开,险些溅到何映雪华贵的裙摆上。
“送出去的礼哪有要回去的道理?”
宋悦笙歪着头,唇边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贵妃娘娘金尊玉贵,灼英宫难道还缺这两匣血燕不成?”
何映雪瞳孔骤缩,涂着蔻丹的指甲深深掐进食盒的雕花缝隙。
她盯着宋悦笙被炭火映红的面容,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