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悦笙正倚在窗边数梅枝上的积雪,听见铁甲碰撞的声响,指尖一顿。
“娘娘!”执棋跑进来,低声道:“外头的守卫都撤了!”
枕书手里的药碾子“咣当”掉在地上:“该不会……是查到了涤尘苑遗失的东西?”
宋悦笙轻笑一声。
“谁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她伸手接住一片飘进的雪花,看它在掌心化成水珠。
“是祭祖大典要到了,禁军要保护皇帝。”
按照祖制,皇帝需提前三日离宫斋戒。
可禁军那么多人,不必把冷宫巡视的人也撤走。
这次祭祖大典……恐怕会生很多大事。
与此同时,宸阙宫的暖阁里,地龙烧得太旺,熏得人头晕。
太后拨着翡翠佛珠,望向窗外纷扬的大雪:“皇帝那边如何了?”
丹姑姑回复:“陛下寅时就要启程,咱们的人已经混进禁军了。”
太后满意地颔,忽然话锋一转。
“去请蔺监正来,就说哀家要问祭祖的吉时。”
半刻钟后,殿门被狂风撞开。
蔺无暇宽大的官袍灌满风雪。
他行礼时袖口雪粒簌簌落下,在织金地毯上映出深色痕迹。
“微臣参见太后。”
太后慈爱地抬手:“快起来,这大冷天的。”
她示意丹姑姑添茶。
“祭祖大典在即,哀家总梦见先帝说龙脉不安…。。。”佛珠突然被攥紧。
蔺无暇垂眸盯着茶面上浮动的桂圆:“近日天象混沌,大雪蔽日,微臣…。。。”
他忽然抬眸,眼底似有寒星闪烁。
“实在难观吉凶。”
“是么?”
太后叹息着倾身,鎏金护甲划过案几上《山海经》的某一页,“哀家听闻,星象晦暗时,正是…。。。”
指甲狠狠掐进书页。
“拨乱反正的好时机。”
殿内炭火“啪”地爆出火星。
蔺无暇袖中的手骤然收紧。
他当然明白太后话中杀机。
年末祭祖,皇帝需独居斋宫三日。若此时“意外”驾崩,自然可归咎于天罚。
但闻彧死,还会有其他人登基。
“太后,万万不可。”
他突然跪下,额头抵在冰冷的地砖上。
“此次祭祖大典陛下尤为看重,钦天监近日更是查检严格,祭器都要经三司核验…。。。”
太后手中的佛珠串“咔”的断裂,檀木珠子滚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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