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刑部侍郎踩着积雪匆匆而来。
“陛下!内务府记录查明,这种特制宣纸,只有灼英宫的宫女领用过。”
蔺无暇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灼英宫那位不是她的对手。
自己苦心经营的棋局,竟被反将一军。不过…
不是她的对手,才能更容易操控。
他垂眸掩住眼底的精光,这盘棋还没到终局。
是输是赢,还未可知。
“去灼英宫。”
闻彧冷声下令,临走前深深看了宋悦笙一眼。
宋悦笙立刻屈身行礼:“多谢陛下还我清白。”
待他们离去,她瞬间变换神情回屋。
“天罚”是针对何映雪和闻彧,蔺无暇横插一脚,要么何映雪收买了他,要么天罚内容戳中了他的痛点。
宋悦笙苦恼地叹气。
冷宫还没出去,竟然有这么多的问题。为今之计,还是要先离开冷宫。
次日。
灼英宫宫女为助暄贵妃夺后位而大闹太庙的消息,便如同冬日的寒风般席卷了整个皇宫。
听说那几个涉事的宫女,天未亮时就被拖去了慎刑司。
连一声哭嚎都没能传出宫墙。
宋悦笙拥着被子靠在榻上,听着枕书从外面禁军打听来的消息,却只是恹恹地应了一声。
她面色潮红,额头上覆着一层细密的冷汗。
昨夜为了护住那些好不容易在冷宫种活的蔬菜,她在雪地里来回奔走,拦着那些粗手粗脚的禁军。
结果寒气入骨,一觉醒来就烧了。
“娘娘,您再喝些药吧。”执棋捧着药碗,眼圈都急红了,“这都第三副了,怎么还不见好?”
宋悦笙勉强撑起身子,刚喝了一口就皱起眉头。
这药苦得涩,药性怕是连正常的一半都没有。
她摆摆手,声音沙哑:“不怪你们……咳咳……是药材太劣质了。”
闻郁送来的药材里也没有用来清热解毒的。
枕书跪在榻边,用沾了冷水的帕子轻轻擦拭她的额头。
“吴公公去向外面的禁军求情了,应该很快就会有太医前来。”
“傻丫头。”
宋悦笙虚弱地笑了笑。
“闻彧没松口,禁军怎么可能会听?放心,我身子骨挺强的。”她只是觉得头疼,使不出来力气而已。
话音刚落。
吴公公泄气般地走了进来。
“奴才都把陛下搬出来了,但他们就是死脑筋,没见到圣旨或口谕,根本当做听不见。”
执棋放下碗。
“奴婢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