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余光里一抹鲜艳的色彩刺入眼帘。
衣架上,一件红绿相间的衣裙静静悬挂。
闻彧呼吸一滞。
——红底绣金芍药,绿纱覆袖。
他一把扯下,指尖抚过袖口精致的蘅芜纹。原来如此。
难怪总是找不到人。
难怪昨夜禁军搜查时,也没有现冷宫里有其他人。
床榻上,宋悦笙昏昏沉沉,高热让她的意识模糊不清。
可就在此时,她猛地惊醒,像是察觉到了危险。
宋悦笙倏地坐起身,转头看见闻彧站在衣架旁,手中拿着那件衣裙,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闻彧?”她嗓音沙哑,带着病中的虚弱。
闻彧缓缓抬眸,眼底寒意森然。
“你在叫朕,还是……翊王?”
宋悦笙没说话。
一个个的都在她生病时找事。
她哪有那么多的精力?闻彧低笑一声。
“阿蘅……”他缓缓念出这个名字,语气轻柔,却让人毛骨悚然,“这名字当真好听。”
他抬步走近,靴底踏在青砖上的声音清晰可闻。
“难怪朕的人把皇宫翻了个遍,就是找不到这个人。”
“原来……”
他停在床榻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宋悦笙。
忽然。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
“端宁,你与翊王勾结时,有没有想过将军府?”
他声音极轻,却字字如刀,“他们那些人,要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宋悦笙被迫仰着脸,高热让她的视线有些模糊,可唇角却缓缓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她轻笑一声,嗓音低哑,“你怀疑我,不如怀疑一下你的暄贵妃。”
闻彧指节一紧。
宋悦笙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
“闻彧,你真觉得……现在的她,是你安定皇位后迫不及待废了我,想接进宫的人吗?”
“你知道些什么?”闻彧的声音忽然变得急促,“端宁,十五年前的瑞雪宴,你是不是也在?”
宋悦笙正想说话,眼前忽然浮现几段画面。
腊月的大雪纷纷扬扬,将将军府的门楣覆上一层银装。
三岁的小悦笙裹着大红斗篷,活像个滚圆的福娃,正扯着母亲的袖子撒娇:“娘亲,听说宫里的冰晶糕会光!”
“你这馋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