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柚下了一跳，猛地抬头。
嗷，是她温老板…
温老板拉开一张椅子坐下翘起腿，信手拈着名片看了眼。放下。从筷桶中抽出双一次性筷子，“啪”地一声分开。从从容容地夹小笼包吃。
韩柚有点心虚。有一种，呃…被捉奸的负罪感。张了张口想解释什么，但…她也不知道刚才的对话温老板听见几分。
或者，介绍一下白姐姐？韩柚决定开口。
“哦，我当是哪个温老板。原来是小温总啊。”白雪晴先一步开口了。
听起来两人认识，倒不用她介绍了。韩柚心虚得一批，看了看白雪晴，又看了看温老板，左笑笑，右笑笑。
温老板没理她，单手捏起茶叶蛋。
气氛不太对，韩柚笑得有点尬尴。看起来，这两人貌似有点什么过节。
白雪晴很淡定，喝了口粥，微笑道：“好久不见，怎么最近回来了？”
温老板也微笑，抬头看了她一眼，“啪！”的一声将不客气地茶叶蛋敲在桌上，剥壳。
“嗯，好久没回来，刚见面就挖人墙角。看来白老板这生意做的不错。”
韩柚心里咯噔一声，妈耶，看来温老板听得八九不离十。一桌子三个人，都笑着。属她最怂。
白老板但笑不语，浅浅咬了口包子，还是那么优雅。
韩柚清清嗓子，解释道：“老板，白老板是我大学的学姐，正巧遇见了，呵呵。”
刚出口就有点后悔，叫了白老板，多少显得有些谄媚。何况刚叫人温老板。
果然，温老板笑着，静静看了她一眼，然后说：“是么？”
“啊哈哈哈哈，对对对。”韩柚尬笑两声，用馄饨堵住自己的嘴。
“是呀，因为是学姐，所以才更懂我们这行的职业发展。”白雪晴帮她把话接过来，“我刚还在和小柚说呢，让她可以来我这儿锻炼锻炼。”
“温老板能回来接冷姨的班，勇气可嘉。不过你们外行第一次做这个，挺吃力的吧？”
啊？她竟然就这么直接说了。韩柚把豆浆捏到吸管口，差一点就要溢出来。
温老板微微仰头，单手向后捋了捋头发：“呵呵，笑死。”
“我入这行开始接客时，你还在海边玩沙子呢。”
“哦？”
对面就回了一个字。白雪晴放下勺子似笑非笑，好像不是真的惊讶。
“只不过是刚开始接手这家殡仪馆，第一次开业罢了，”温老板一手搭在椅背上，一手漫不经心抬到身前，指尖伸展，手腕一转，像在欣赏新做的黑色指甲。
“真以为我这二十几年经验白来的？”
这就是撕逼吗？
这就是传说中的撕逼吗？
还是商战？
对，高端的商战往往只需最原始的撕逼。
韩柚感觉双方怒气值都在暗暗上升，蓄力条满了之后就要放大招。
温老板一指竖到鼻间，将墨镜拨下半寸，镜片后的黑色瞳孔带着几分轻视，极有挑战性地与白雪晴对视，“你说是不是？小，白。”
温老板的大招来得猝不及防。比想象中的还要快。
白雪晴唇角若有若无的笑意凝在脸上，目光毫不客气地对视回去。目光兜了个圈，又回到韩柚身上。
“话说小柚，你最近也到了青春迷茫期了吧，有什么想做的事吗？乐队？跳舞？背包旅行？”对方选择闪避，这就叫声东击西。
韩柚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特别想做的，就先工作了。”
“呵呵一开始工作，最重要的就是学到东西。与其跟着个吊儿郎当不靠谱的老板混日子，不如来我们这儿，经验丰富的老前辈都会手把手教你哦。”
好家伙，都给温老板气笑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