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说是走神，但在等候红绿灯的间隙，祁澍里余光瞄到对方绷紧的下颌轮廓以及手指来回挤压的指甲月牙印，面朝窗口会心一笑。
nbsp;nbsp;nbsp;nbsp;给他留面子，全车程都没啃声，家门一开，财财就坐在大门口冲他俩“喵喵”指责晚归。
nbsp;nbsp;nbsp;nbsp;“财财，小爸回来啦~”方予松蹲下拥住它，财财亲昵地蹭他脸蛋。
nbsp;nbsp;nbsp;nbsp;车钥匙放到鞋柜表层，祁澍里说：“你给它喂点吃的，时间不早我煮点面条，咱们将就一下吧。”
nbsp;nbsp;nbsp;nbsp;“噢，好的。”从柜子里掏出明显被牙印偷咬一半的猫条喂财财吃干净，再倒好纯净水。
nbsp;nbsp;nbsp;nbsp;“予松，你来一下，把这个生骨肉端过去。”
nbsp;nbsp;nbsp;nbsp;“好。”
nbsp;nbsp;nbsp;nbsp;财财吃相不好，担心溅出来的血会粘得满身都是，方予松给它系好自己亲手设计的小猫饭兜。
nbsp;nbsp;nbsp;nbsp;转身面对祁澍里忙碌的背影，右脚想抬又抬不动。
nbsp;nbsp;nbsp;nbsp;似是预感到他的迟疑，祁澍里牵唇：“予松，来一下，帮我拿两个鸡蛋顺便洗个菜。”
nbsp;nbsp;nbsp;nbsp;“好的，没问题。”鼓足勇气过去帮忙，手脚如安装未完成的器械僵硬，大脑霎时失去与生俱来的运作功能，祁澍里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nbsp;nbsp;nbsp;nbsp;在他帮忙打下手时，男人‘不经意’隔靴搔痒的轻触，莫名就会让方予松联想到之前自己都当着对方的面，以为对方不认识自己就口不择言，甚至提出多种过分无理的要求。
nbsp;nbsp;nbsp;nbsp;瘦小的面庞非要学财财吃饭的样子，当哑巴闷头苦吃，祁澍里觉得招笑，没忍住从鼻腔逃出气音。
nbsp;nbsp;nbsp;nbsp;捧碗吃面的人动作停顿，喉结上下滑动的速度加快。
nbsp;nbsp;nbsp;nbsp;一滴不落喝完汤，青年双颊闷热喘气：“闫姐给我的交稿期限将近，我去洗碗，你慢慢吃。”
nbsp;nbsp;nbsp;nbsp;水流哗啦四射，方予松以最快的操作给财财擦毛发跟地板上吃漏的血渍，再把围兜跟碗都洗干净，如遇洪水猛兽溜之大吉。
nbsp;nbsp;nbsp;nbsp;安静坐在餐桌看他表演，举到半空的挂面热气早已消散，祁澍里不疾不徐隆起眉峰，锐捷目光中勾芡的意味旖旎暧昧。
nbsp;nbsp;nbsp;nbsp;慢条斯理将凉飕飕的面条吃完收拾干净，男人从房间抽屉里把道具摸索出来，掏手机拨打方予松的小号。
nbsp;nbsp;nbsp;nbsp;十几秒重复回旋的铃声足以代表对面那人的惊恐和慌乱，最终电话还是被接起。
nbsp;nbsp;nbsp;nbsp;“喂？你、你你你怎么……打我小号语音通话啊？”听筒里的人猝不及防被他的操作吓到，说话断断续续。
nbsp;nbsp;nbsp;nbsp;“松松怎么今天都不理我？准备销号跑路了？嗯？”
nbsp;nbsp;nbsp;nbsp;‘松松’两个字仿佛成了两人语言模拟的开关键，方予松一听到这个称呼，就忍不住害羞地在被窝翻来覆去，血液从四肢一股劲涌进头颅。
nbsp;nbsp;nbsp;nbsp;“回答。”电话里得不到回应，男人语调陡然凛冽，“教你这么久了，一点话都不听？”
nbsp;nbsp;nbsp;nbsp;“唔……祁、祁澍里。”意识到电话里的人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方予松羞耻度比原来高了几百倍，现下呼吸紊乱头脑花白。
nbsp;nbsp;nbsp;nbsp;“羞什么？之前不是爽得很吗？”沙哑的笑音不自觉散发撩拨宠溺的味道，祁澍里从房间走出去，站在客厅命令，“出来。”
nbsp;nbsp;nbsp;nbsp;“……”听筒内，方予松屏息陷入沉思。
nbsp;nbsp;nbsp;nbsp;“松松，”呼唤他的嗓音犹如空旷山谷中骤雨狂打的回音，有阴暗潮湿般的性感，“我数到三，如果你不出来，我会亲自进门。”
nbsp;nbsp;nbsp;nbsp;“3——”
nbsp;nbsp;nbsp;nbsp;“2——”
nbsp;nbsp;nbsp;nbsp;门把手受按压后弹起，祁澍里收好转瞬即逝的得意，正眼跟门口出来的人相对，顺便探到对方床面崎岖的被窝，跟床面放置的棉花娃娃。
nbsp;nbsp;nbsp;nbsp;青年下意识要关门，又记起这些早就暴露的事情，便虚掩着。
nbsp;nbsp;nbsp;nbsp;眼神躲躲闪闪，在余光晃过祁澍里敲于手心紧握的戒尺，青年瞳孔扩散的速度堪比细胞繁殖，胸腔的气由于紧张不敢呼出。
nbsp;nbsp;nbsp;nbsp;战战兢兢跟眼前人对视，方予松强制挤出一抹笑。
nbsp;nbsp;nbsp;nbsp;“我记得，戒尺的视频，松松看了好几遍吧？”直视清浅眸色中浓厚的畏惧，祁澍里不紧不慢重复之前的话，“下次见面的话，就用这个，好吗？”
nbsp;nbsp;nbsp;nbsp;方予松窘迫：“呃——”
nbsp;nbsp;nbsp;nbsp;戒尺在掌心‘啪啪’轻拍两下，祁澍里意兴盎然：“我不太记得那天晚上说这话时，松松的答案了，麻烦松松给我重复一遍，是好？还是不好？”
nbsp;nbsp;nbsp;nbsp;“……”肌肤从面颊到脖颈一路往下延伸，方予松双手死死拽着自己的裤子，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实话。
nbsp;nbsp;nbsp;nbsp;说实话，要被打；不说实话，也要被打。
nbsp;nbsp;nbsp;nbsp;平整的五官皱巴巴拧在一块，青年默默在心里叫屈，胸口处却萌生了隐秘的刺激感。
nbsp;nbsp;nbsp;nbsp;半晌没等到答复，祁澍里走过去，用戒尺挑起他的下巴，逼迫他直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