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对面那人恶狠狠瞪他：“枣园泥糕老师没死成你很得意吧？你巴不得在法庭上逼死他吧！”
nbsp;nbsp;nbsp;nbsp;后背往椅子上靠，方予松神色漠然：“他这不是还活着吗？那我今天被你泼了，现在马上就得抑郁症，一会出了警局门我就大喊要去自杀……”
nbsp;nbsp;nbsp;nbsp;“咳。”适时，祁澍里在身边清嗓。
nbsp;nbsp;nbsp;nbsp;方予松顿了一下，继续：“嘴巴说说的事情谁不会啊？”
nbsp;nbsp;nbsp;nbsp;“去你的，你个恶毒的下三滥货色，以为你的漫画小火就可以买水军污蔑他吗？”
nbsp;nbsp;nbsp;nbsp;被方予松这么一激，坐在对面年纪尚轻的小伙怒气爆发，从椅子上弹起。
nbsp;nbsp;nbsp;nbsp;流溢不屑的眉宇瞬间严肃，祁澍里先他一步伸臂撇过身子把方予松挡在自己后方，身后那人无意识搭上他胳膊。
nbsp;nbsp;nbsp;nbsp;肌肤触碰的刹那，两人同时扭头对视，方予松眼波震颤耳垂泛红，上下眼睑频繁打架，几秒后避开，紧贴他手臂的掌心却一动不动。
nbsp;nbsp;nbsp;nbsp;颧骨浅抬，祁澍里笑而不语。
nbsp;nbsp;nbsp;nbsp;待那头民警重新把人摁回去，并威胁：“老实点，嘴巴也给我放干净，再敢乱动用手铐拷你了啊！”
nbsp;nbsp;nbsp;nbsp;“这对面应该构成煽动他人寻衅滋事了吧？”食指轻点桌面，傲然睥睨，“我们还愁一个名誉侵权没办法捶死那位枣园泥糕老师，感谢这位朋友千里送人头。”
nbsp;nbsp;nbsp;nbsp;说罢，旁边的方予松配合举起手头这叠聊天截图，佯装讶异：“诶呀，好像我的诉讼代理律师就在外面，不然把梁律师喊来咱们一起研究研究吧。”
nbsp;nbsp;nbsp;nbsp;“法院好像还有公开直播审理的流程，要不然去申请一下，把这些材料当庭播放念出，一定会很精彩吧。”
nbsp;nbsp;nbsp;nbsp;两人一唱一和，把面前的人气得够呛，紧凑的呼吸憋得他满脸通红，挥手把桌面的资料尽数扫光，狰狞吼道：
nbsp;nbsp;nbsp;nbsp;“像你这种靠蹭热度上位的东西，登高必定跌重，你等着吧！你这样残害无辜的人，迟早有报应的！”
nbsp;nbsp;nbsp;nbsp;“蹭热度？”将手中这沓文件砸向对方的脸，方予松怒不可遏拔高音量，“麻烦你搞搞清楚，到底是谁先蹭谁？我走的都是正规流程，算什么残害？”
nbsp;nbsp;nbsp;nbsp;“枣园泥糕被我拉黑是因为他跟赵主编妄图用钱买我闭嘴，他要是真觉得自己无辜倒也不必躲在你背后，给你这种智商不过50的蠢货洗脑，让你替他拔枪出头。”
nbsp;nbsp;nbsp;nbsp;“我的朋友因为你收到了实质性伤害，今天说什么我都绝对不会让你走出派出所。”
nbsp;nbsp;nbsp;nbsp;想到中午祁澍里因为他而衫履不堪的样子，方予松后怕到背胛生汗。
nbsp;nbsp;nbsp;nbsp;在那种混沌时刻，他第一眼看到祁澍里被血淋湿的额头，险些以为那是祁澍里的血。
nbsp;nbsp;nbsp;nbsp;“行了，事情原委已经了解清楚，你们签个字确定不接受和解，我们拘留处理。”
nbsp;nbsp;nbsp;nbsp;“好。”不带犹豫直接签字，在出去前，青年返身直视对方，压抑的瞳孔宛若蓄势待发的火山，拳关节压实泛白。
nbsp;nbsp;nbsp;nbsp;“从这里出去后，记得跟你全天下最无辜的枣园泥糕老师说一声，让他好好等法院的传票。”说完，方予松忽然笑了，平日透彻的眼神在此刻居高临下充满敌意，“就是不知道你离开这里更快，还是我法院的传票更快。”
nbsp;nbsp;nbsp;nbsp;两人从调解室走出来，当做听不见里面奋力的嘶吼唾骂，还有民警的训斥。
nbsp;nbsp;nbsp;nbsp;祁澍里朝梁书堃颔首：“剩下麻烦帮忙收尾，车留给你，我先带他回家。”
nbsp;nbsp;nbsp;nbsp;“要加钱的啊。”梁书堃调侃。
nbsp;nbsp;nbsp;nbsp;“我！我有！”胸膛前如升旗般举起一只手，方予松在两人之间环视，“我可以加钱，我付。”
nbsp;nbsp;nbsp;nbsp;跟梁书堃对视两秒，啼笑皆非捏过他的后颈，祁澍里俯身：“开玩笑的，他不会多收你钱。”
nbsp;nbsp;nbsp;nbsp;被捏得四肢发软，方予松嘴快：“为什么啊？”
nbsp;nbsp;nbsp;nbsp;眼底勾勒的色彩丰富，祁澍里用意味深长的语调反问：“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nbsp;nbsp;nbsp;nbsp;“诶呀！”抱着财财拉长耳朵偷听，贺栎仰望派出所大厅的电灯泡，附和，“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nbsp;nbsp;nbsp;nbsp;财财添乱，举起爪子：“喵~”
nbsp;nbsp;nbsp;nbsp;“到底是为什么不收人家钱呢？”任重而道远拍了拍祁澍里的肩膀，梁书堃进去找民警取证。
nbsp;nbsp;nbsp;nbsp;这三人一猫显然站在统一阵线，方予松唇线闭得死紧，双手无措交叠，面上泛出桃红，不知该作何反应。
nbsp;nbsp;nbsp;nbsp;点到为止，祁澍里抽身从贺栎手里抱过财财，放进猫包前，贺栎念念不舍非要蹭一嘴猫毛才肯罢休。
nbsp;nbsp;nbsp;nbsp;祁澍里厌弃地看了他一眼，带自家孩子远离。
nbsp;nbsp;nbsp;nbsp;“走吧，打车回家。”
nbsp;nbsp;nbsp;nbsp;“喔好，财财要不然……”怔怔凝望那只伸来的手，方予松瞬时忘记自己要说的后半句。
nbsp;nbsp;nbsp;nbsp;祁澍里不动声色：“后脚跟受伤方便走吗？要不要牵？”
nbsp;nbsp;nbsp;nbsp;眼前的人低着头，祁澍里辨不清他的表情是反感还是羞涩，只能从青年湍急的呼吸妄自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