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下意识退后两步，肩背忽然陷进一堵温暖的胸腔，耳边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安定嗓音。
nbsp;nbsp;nbsp;nbsp;“敢问赵主编脸这么大，面子值几个钱？”
nbsp;nbsp;nbsp;nbsp;猛地转头仰视，错愕的瞳孔夹着惊喜，方予松：“你……怎么？”
nbsp;nbsp;nbsp;nbsp;“一会跟你解释，”顺进他兜里，帮他把手机取出来，咬耳朵低声说，“密码摁一下，剩下的事情让我处理，放轻松。”
nbsp;nbsp;nbsp;nbsp;找到倚靠的青年鼻头泛酸，有一种在翻船时刻突然遇见救生艇的心安，哽咽输入自己的手机密码。
nbsp;nbsp;nbsp;nbsp;“乖，在这等我。”薄唇亲昵碰过对方头顶，祁澍里越过厚重的人墙径直往今夜用于抽奖的舞台走。
nbsp;nbsp;nbsp;nbsp;“诸位在漫画界文学界有名的老师，以及公司的高层，大家晚上好，”讲台麦克不够高，祁澍里躬身对准麦，“非常抱歉以这种形式打扰大家的兴致。”
nbsp;nbsp;nbsp;nbsp;透过音响放大的声调铿锵有力，乍然将不明所以的人群注意力引向舞台。
nbsp;nbsp;nbsp;nbsp;祁澍里笑容恣意，继续说：“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将承包贵公司今夜的酒水费，在开怀畅饮之前，想先请大家吃些茶点。”
nbsp;nbsp;nbsp;nbsp;将方予松的手机与电脑链接，操作流畅地打开语音录音。
nbsp;nbsp;nbsp;nbsp;“……你一个粉丝量不到三千的小画手有什么资格在我这叫嚣？”
nbsp;nbsp;nbsp;nbsp;“就算法院判我败诉又怎样？事后我只要雇点水军，漫画照样卖的出去。”
nbsp;nbsp;nbsp;nbsp;“能给公司赚钱才算经久不衰的霸主……”
nbsp;nbsp;nbsp;nbsp;“我能为赵主编赚钱，赚很多钱……你这种十年磨一剑的方式早都不管用了。”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对话如潮水般透过四面八方安置的扬声器涌入，交织成一张无形的大网，清晰套在每个人身上。
nbsp;nbsp;nbsp;nbsp;刚才还看热闹的众人，纷纷把目光聚焦到赵主编跟枣园泥糕身上，其间包含的深意不言而喻，投向方予松的眼神充满怜悯。
nbsp;nbsp;nbsp;nbsp;妄图倒打一耙给方予松泼脏水的两人，不曾想会场出现祁澍里这么豁得出去的疯子，见事态发展不对，面若菜色想灰溜溜地往门口退。
nbsp;nbsp;nbsp;nbsp;“赵主编，枣园泥糕老师请留步。”关注准备悄悄撤退的人，待最后一秒播放结束，祁澍里及时出声，让想逃离的人骑虎难下。
nbsp;nbsp;nbsp;nbsp;扫过最后方抱臂静观的闫佳佳，高举手边不知道是为哪位要发表讲话的领导准备的香槟。
nbsp;nbsp;nbsp;nbsp;男人对准话筒，笑意不达眼底：“我们家桃蛋老师少不更事，不懂利益场上的门道，给二位添了不少麻烦，今天我做东，还请两位高抬贵手，以后多照拂。”
nbsp;nbsp;nbsp;nbsp;说罢，也不管当事人羞赧的面色有多难看，不管周遭的议论纷纷，痛快将香槟一饮而尽。
nbsp;nbsp;nbsp;nbsp;紧接着，祁澍里举起第二杯喝光，大大方方朝所有人鞠了个躬致歉：“开胃茶点结束，祝各位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nbsp;nbsp;nbsp;nbsp;随着扩音器的消停，场内鸦雀无声，甚至连呼吸声都寥寥无几，大家都屏息望着这位陌生青年的下一个举动。
nbsp;nbsp;nbsp;nbsp;只见他淡定从容下台，走向眼眶殷红的桃蛋老师，把手机放回对方兜里，开始话家常：“刚才吃了什么？哪个最好吃？帮我介绍一下吧？”
nbsp;nbsp;nbsp;nbsp;众人纷纷吐气，多瞄几眼确定没有后续，重新扬起笑容假装刚才的插曲从未发生，继续未完的应酬。
nbsp;nbsp;nbsp;nbsp;静心等环绕周围的看客散开，祁澍里手心抵住膝盖弯腰，关心道：“还难受吗？实在难受我们就回家。”
nbsp;nbsp;nbsp;nbsp;扯他衣角摇摇头，方予松委屈地说：“你怎么又乱花钱。”
nbsp;nbsp;nbsp;nbsp;包紧他因为气急败坏隐隐颤栗的手，迁就纵容地曲起眉眼：“花得值就行，再说了，我要是没钱，予松会养我吧？”
nbsp;nbsp;nbsp;nbsp;“会！”点头跟他保证，口吻隆重，“我现在小资产很多，养得起你。”
nbsp;nbsp;nbsp;nbsp;“真棒，”忍不住赞扬，帮他顺过炸毛的头发，“今天我花钱了，记得帮我把本吃回来。”
nbsp;nbsp;nbsp;nbsp;“好的，你放心！包在我身上！”预备大快朵颐，方予松用镊子夹了不少吃食。
nbsp;nbsp;nbsp;nbsp;半途中想起什么，遂问：“不对，差点忘记问你怎么进来的了？”
nbsp;nbsp;nbsp;nbsp;“和闫姐碰上了，她带我来的。”想起青年不跟自己透露可以带家属的事情，眼眸锋利眯起，祁澍里照他脸蛋捏去，“你还敢问？闫姐让你带家属怎么不说？我要是没来，你这个涉世不深又不谙门道的傻瓜都要被人活剥了。”
nbsp;nbsp;nbsp;nbsp;“唔唔唔——”食物还在颊边咀嚼，方予松一脸苦相求饶，“不会活剥，只是他突然发疯，又招来了那么多陌生人盯着我，我脑袋一下子没转过来。”
nbsp;nbsp;nbsp;nbsp;就在此时，身后突然有道声音穿进他俩的打情骂俏：“那个……桃蛋老师？您好。”
nbsp;nbsp;nbsp;nbsp;“嗯？”叼住半块还没来得及嗦进嘴里的肉，方予松懵然扭头，为了给小孩面子，祁澍里适时收手跟着转头。
nbsp;nbsp;nbsp;nbsp;来人眉目如画，身着浅色西装，款式简单而不失品味。
nbsp;nbsp;nbsp;nbsp;“你是？”陌生的面孔叫他直视起来浑身不自在，抠脑袋悄悄往祁澍里的方位挪。
nbsp;nbsp;nbsp;nbsp;“哦，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雾尾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