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传言说,七杀老师正在这些新生相看自己属意的继承人,打算收一个徒弟,将自己的写作技巧向对方倾囊相授……岸老师,你对这件事怎么看呢?”
谢步晚久久沉默,没有回答。
“岸老师?”
谢步晚身体微微一颤,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刚刚走神了。因为没有听七杀老师提过要收徒的事情,所以一时间有些惊讶。”
记者:“照这么说来,收徒之事只是谣传,实际上并无此事咯?”
“我们聊天时,谈论得更多的是最近流行的作品,各自的感悟和对写作技巧的领悟。其实我每次和七杀老师见面,都准备了很多写作上的问题想向七杀老师请教,光是请他答疑解惑,时间就已经不够用了,想再谈论其他的事情,实在是有心无力呀。”谢步晚已经是一个成熟的谢步晚了,他维持着脸上的微笑,不动声色地将记者的刺探挡了回去,“不过你这样一说,我对七杀老师是否会收徒一事,还真感觉有些好奇。不如下次见到七杀老师的时候,我帮大家问问吧?”
后面记者又问了一些问题,有些刁钻,有些带着调侃,但谢步晚都已经记不太清了。
他唯独记得那个有关收徒的问题,它不断在他脑海中萦绕,让他心生不安的预感。
七杀老师在相看最近入学的新写手,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七杀老师真的已经对他彻底失望,准备换一个能够让他感到满意的新人来培养了吗?
想到这里,谢步晚心中暗暗一惊。相看新人写手这件事情,似乎不是毫无端倪。上一次他在咖啡店邀请七杀来参加他的新书签售会时,七杀便推辞说,沈河邀他去给新人开讲座……
类似的邀约数不胜数,以七杀的脾气,答应过几个?而且时间还偏偏是定在这一天,谢步晚第一次开签售会的日子?
到底是沈河邀请七杀去的,还是……七杀主动向沈河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别看谢步晚在郝涉游面前说得那么胸有成竹,其实对能否让七杀对他刮目相看,他自己心里,并没有那么底气十足。
毕竟这可是三年的时间,不是三天,也不是三周,三个月。这么长的时间,他始终压抑着自己,不让自己在七杀面前露出丝毫端倪,以期待最终能给七杀一个震撼人心的惊喜……
可是,他凭什么能够笃信,七杀有这么好的耐性,可以等待他蛰伏三年,丝毫不移其心呢?
万一七杀真的已经对他彻底失望,只是碍于面子没有说出来,私底下其实已经开始物色其他人选了……
谢步晚所不知道的是,相较于他的心神不宁,在他所不知道的地方,更是有一个人,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了。
宰相肚里赛艇拦在花市文学城门口,每逢有一个人经过,便拽着他问:“你知道回头无岸吗?”
“你听说过回头无岸这个作者写的书吗?”
大多数往来之人,当然是听说过这个闻名往闻市的写作新星的。可他是鱼塘文学网的作者,和花市文学城有什么关系?他们对这个疯疯癫癫的乞丐避之不及,绕道而行,宰相肚里赛艇追问了许多天,都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眼看毕业典礼一天天靠近,若是真让谢步晚毕业了,他就再也不受鱼塘文学网规则束缚,自己抓到他的把柄,也毫无用处了。宰相肚里赛艇急得火烧眉毛,可是也毫无办法。
就在他感到绝望、准备放弃之际,一道伟岸的人影,缓缓从远处走来。
“回头无岸?这不是谢步晚的笔名吗……”
“你打听他的消息,是想做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