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谈昕解释：“可是我想着万一有人看到这个牌子了，就想点了，咱们不就可以拿提成了嘛？”
nbsp;nbsp;nbsp;nbsp;张慧芊没有接话，只是在光怪陆离的灯光里望着她，目光穿透霓虹，那一刻两人似乎不在虚幻的系统，而是真切的现实。
nbsp;nbsp;nbsp;nbsp;“谈昕，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nbsp;nbsp;nbsp;nbsp;谈昕想了想，说：“混吃等死的三无青年呗。”
nbsp;nbsp;nbsp;nbsp;张慧芊摇头：“三无青年不会像你这么上进。”
nbsp;nbsp;nbsp;nbsp;“那是因为现在在系统里啊，毕竟交了那么多钱，不好好体验一下不是亏了？干嘛？突然问我三次元？”
nbsp;nbsp;nbsp;nbsp;“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这个毅力，干什么都会成功的。”
nbsp;nbsp;nbsp;nbsp;说着说着，两人又开始感叹人生。张慧芊说自己读了研究生出来感觉还是没什么用，谈昕说自己前半生平平淡淡，到现在都找不出一个可以炫耀的记忆点。
nbsp;nbsp;nbsp;nbsp;眼看就要这么颓废下去，台上突然传来主持的喝彩声：
nbsp;nbsp;nbsp;nbsp;“感谢我们A1区的贾姐姐点的‘闪耀嘉年华’——”
nbsp;nbsp;nbsp;nbsp;闪耀嘉年华，点一个3000，最高级别的舞蹈节目。
nbsp;nbsp;nbsp;nbsp;谈昕赶紧抄起灯牌，另一个塞到张慧芊手里，拉着人就往台上跑：
nbsp;nbsp;nbsp;nbsp;“快快快，来活儿了！”
nbsp;nbsp;nbsp;nbsp;穿着艳丽的舞娘腰如水蛇般走到舞台正前方的钢管，朝A区的1号卡座扔去一个飞吻。谈昕带着张慧芊还有其他6个灯牌小妹一起上台，按照彩排的位置站好，跟着音乐的节拍举着灯牌晃动。
nbsp;nbsp;nbsp;nbsp;为了配合钢管舞，音乐选的慢节奏妖娆风格的，身后的灯牌小妹也懂得根据节奏放慢晃灯牌的速度。
nbsp;nbsp;nbsp;nbsp;只有谈昕。
nbsp;nbsp;nbsp;nbsp;听不懂节拍，将灯牌高高举国头顶大力晃动，即便带着假面也能感受到她激烈的情绪——老娘要挣钱！
nbsp;nbsp;nbsp;nbsp;一段舞蹈3分钟，3000块到账，舞娘1500，8个灯牌小妹一人10块，剩下的归酒吧所有。
nbsp;nbsp;nbsp;nbsp;“320，320”谈昕不断重复今晚挣的金额，给自己打气以便下次上台发挥更好。
nbsp;nbsp;nbsp;nbsp;“呼——”张慧芊见不得她那打鸡血的样子，“你能不能别那么卖力？就10块钱累得半死。”
nbsp;nbsp;nbsp;nbsp;谈昕不以为然：“这才不止10块，这种情绪价值的消费很看态度的，那些客人看我们这么卖力，没准就继续点啊。”
nbsp;nbsp;nbsp;nbsp;张慧芊灌了两口水：“谁闲钱那么多，花3000就看个3分钟的舞？”
nbsp;nbsp;nbsp;nbsp;话音刚落，主持的声音再次从音响里传来：
nbsp;nbsp;nbsp;nbsp;“又是我们A1区的姐姐！点了3个闪耀嘉年华！让我们掌声有请我们最最最美丽动人的钢管舞宝贝——秋秋！”
nbsp;nbsp;nbsp;nbsp;谈昕兴奋得鼓掌，薅起张慧芊就往台上跑——3个嘉年华，她跟张慧芊一人能分30，跟之前的加起来，今晚光提成就已经80了！
nbsp;nbsp;nbsp;nbsp;豪爽的客人除了带动消费，还能带动整个酒吧的气氛，全场瞬间嗨了起来，迷离的水汽将霓虹灯折射出不同的色调。有人高兴是因为一掷千金，有人高兴是蹭富婆姐姐的光看到了闪耀嘉年华的表演。
nbsp;nbsp;nbsp;nbsp;谈昕高兴，则是因为挣钱。
nbsp;nbsp;nbsp;nbsp;“喂，你们俩。”
nbsp;nbsp;nbsp;nbsp;下来之后，经理小跑追了过来，叫住谈昕和张慧芊：
nbsp;nbsp;nbsp;nbsp;“A1的客人点了你俩跳舞，你们快去。”
nbsp;nbsp;nbsp;nbsp;张慧芊将灯牌一甩，翻身农奴把歌唱：
nbsp;nbsp;nbsp;nbsp;“看，我就说吧？我天生就是为舞台而生的。她们肯定看出我有舞蹈功底！”
nbsp;nbsp;nbsp;nbsp;谈昕捧着灯牌：“那你负责跳，我负责给你举牌！”
nbsp;nbsp;nbsp;nbsp;经理把灯牌夺过来，一把甩到墙角：
nbsp;nbsp;nbsp;nbsp;“举什么牌举牌！你俩今天撞大运，人家就想看你俩去扭两下，钱已经付了。整整1万！等下你们随便扭两下哄人家开心就行了！”
nbsp;nbsp;nbsp;nbsp;张慧芊来了斗志：“呵，这还不拿下！”
nbsp;nbsp;nbsp;nbsp;谈昕比较务实：“1万我们俩能分多少？5000有吗？”
nbsp;nbsp;nbsp;nbsp;经理当即给谈昕的微信转了5000，冰冷地扔下两个字——
nbsp;nbsp;nbsp;nbsp;“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