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他不肯在鄙夷的下属面前气急败坏,但是狼狈地爬起来,他指向魏西连的手颤抖着:“你还敢动手!来人,给我把他摁住!”
nbsp;nbsp;nbsp;nbsp;护卫在魏西连身侧的梁二要反击,魏西连轻轻一动下巴,示意他退下。而李贡,看那两人粗暴地摁着魏西连肩膀扭过他的手臂,还大着胆子要给魏西连撑伞,被其中一人一个肘击顶到了二米外。
nbsp;nbsp;nbsp;nbsp;看魏西连被拧着胳膊控制住了,曹渡宇才放心地上前来——一定要上前,魏西连的惨象,不细细欣赏对他来说是一种浪费。
nbsp;nbsp;nbsp;nbsp;轻轻地在魏西连脸上一拍,他哼笑道:“这下动不了手了吧。”
nbsp;nbsp;nbsp;nbsp;魏西连抬眼看他,目光还是不冷不热、无情无绪的:“我打你,还需要亲自动手么。”
nbsp;nbsp;nbsp;nbsp;第64章恶徒(二十九)刀
nbsp;nbsp;nbsp;nbsp;“啪”的一声,魏西连被打的脑袋一歪,不过正过脸来,他还是在笑:“小曹你既然说我对不起你,不妨跟在场的人都说一说,我哪里对不住你了?”
nbsp;nbsp;nbsp;nbsp;曹渡宇从鼻腔里呼出热气,下意识的,他张口就要顺着魏西连的问题说下去:对这个问题,他有太多话要说了,多的写在纸上都能著成一本血泪史。
nbsp;nbsp;nbsp;nbsp;要说魏西连最近的混蛋事,当然就是他“废”了自己,他才二十多岁,正是身强体壮的年纪,也有着成家立业的伟大抱负,但却生生地被魏西连害的断子绝孙了。
nbsp;nbsp;nbsp;nbsp;其次,当然就是魏西连不把自己当人,虐待他侮辱他。没错,他给了他钱财名利,但是却只把他当狗养。
nbsp;nbsp;nbsp;nbsp;不过这番话在他舌头上转了一圈,也同时在他脑子里转了一圈,他意识到每句话都不适合在下属面前讲出来,于是恶狠狠地一笑,他再次抬起手扇了下去。
nbsp;nbsp;nbsp;nbsp;魏西连因为头晕目眩而蹙了下眉,但是垂着睫毛,他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声音还是沉稳的,不过语速很快:“说不出来?那是因为是你忘恩负义。要是没有我,你妈妈早烧成灰了,哪还能让你营造你的孝子人设;你从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到现在人人叫一声经理,全是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觉得挨顿打挨两句骂委屈了?那你大可出去单干,我也不会拦你,”,魏西连眯起眼睛看向曹渡宇,语速慢了下来,“可是你没有,你一边舍不得我这里的富贵日子一边觊觎我的恋人,想要取我而代之?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nbsp;nbsp;nbsp;nbsp;曹渡宇没想到魏西连竟然一口气就要把自己的底扒个彻底,急怒交加,上前就左右给了魏西连两巴掌:“我什么货色?现在我和你一样,也是老板,我也管着几千号人,你凭什么说我?”
nbsp;nbsp;nbsp;nbsp;魏西连“哼”了声,抬眼很轻蔑地扫过曹渡宇:“别说是这院子里的任何一个人,就算是只猪,在我这里做几年,出去也是老板。”
nbsp;nbsp;nbsp;nbsp;曹渡宇忽然再也维持不住形象了,眼睛红着,他掐住魏西连的脸,用力的仿佛要把对方的脸皮活活掐下来:“那魏老板,你现在落在我手上,任我宰割,你有什么感想?”
nbsp;nbsp;nbsp;nbsp;魏西连想摆脱他的手,但是挣了一下毫无效果,他也就放弃了,冷笑一声,他吐出六个字:“小人得志罢了。”
nbsp;nbsp;nbsp;nbsp;说这句话时魏西连的气息喷洒在曹渡宇手心,烧起了他心里的一把邪火。
nbsp;nbsp;nbsp;nbsp;直愣愣地在原地转了两圈,他的眼睛叨住了院子的一张桌子,蹬蹬瞪地大步走到桌子前,他抓起了上面不知做什么用的一个钢丝球——并不是洗碗用的,因为这个钢丝球很小,大概只有一个瓶盖大小。
nbsp;nbsp;nbsp;nbsp;抓着这个钢丝球,他回到魏西连身前,脸上浮现出了阴恻恻的恶毒,咬牙切齿的,他开口:“把他的嘴给我撑开。”
nbsp;nbsp;nbsp;nbsp;魏西连垂眸看着曹渡宇手里的东西,直觉上感到了不妙,不过胳膊被左右两个人拧着,他也不去做无用的挣扎,点点头,他点评:“曹渡宇,高材生,为人孝顺,常怀感恩之心;守职敬业、乐于助人,待人接物彬彬有礼、从容谦逊。这么对恩人,真是好孩子。”
nbsp;nbsp;nbsp;nbsp;曹渡宇直接将钢丝球塞到了对方嘴里,随后紧紧捂住了他的嘴。看着魏西连因为痛苦而扭曲的面容,他痛快起来,嘴里喃喃着:“你自找的,我当时也想过好好跟着你,是你侮辱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是故意折磨我的,我越憋屈越像个龟男你越高兴……”
nbsp;nbsp;nbsp;nbsp;在窒息的压迫下,魏西连终于将钢丝球咽了下去,顺着食道滑下去,钢丝球仿佛化身无数把利刃在切割着每一寸血肉。剧烈的疼痛让他下意识地想捂住喉咙,但是此时此刻身后两人依然不放开他的胳膊,于是他向前深深弯腰,“吭吭”地咳嗽起来——食道一定是被划破了,每次咳嗽带来的震颤都加剧着喉咙的煎熬,让喉咙变本加厉的疼痛。
nbsp;nbsp;nbsp;nbsp;魏西连的痛苦对曹渡宇来讲就是绝佳的兴奋剂,面孔涨红了,他两只手在身侧攥紧又松开、松开又攥紧,简直要原地高潮了。他回想之前数年,感觉没有一个瞬间能比得上此时此刻:压碎魏西连双腿的感觉也很美妙,但是当时他还只是一个曹经理,因此再享受也是偷偷摸摸的,不像此刻,他光明正大地折磨魏西连,没人拦得住他。
nbsp;nbsp;nbsp;nbsp;深呼吸了十几口,他狠狠一闭眼睛,弯下腰抓起魏西连头发:“求我。”
nbsp;nbsp;nbsp;nbsp;还缺一句求饶,曹渡宇想。
nbsp;nbsp;nbsp;nbsp;但是对他“求我”的命令,魏西连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费力地低下头,继续咳嗽起来。
nbsp;nbsp;nbsp;nbsp;曹渡宇脸上的红晕渐渐褪去,站直身体,他俯视魏西连片刻,再次抬起了手,但抬起手,他忽然觉得自己这架势类似泼妇,很失体面,右手一挥,他指着魏西连向手下命令道:“打,打到他求饶为止!”
nbsp;nbsp;nbsp;nbsp;正当手下那帮打手磨拳擦踵地准备动手时,忽听得一阵汽车引擎音。
nbsp;nbsp;nbsp;nbsp;魏家现在的门禁是形容虚设,人人可入,那辆汽车径直开过了倒在地上的魏家铁门,随后是车门关合,一个头上戴了顶怪异礼服貌的男人跳下车,走路时两条胳膊甩得很开,别有一番气势。
nbsp;nbsp;nbsp;nbsp;申连堂摘下帽子,视线和魏西连一触即分,他转向曹渡宇,怪腔怪调地笑:“呦,想来我眼神不太好,外面这魏家牌子难道是换成姓曹了?”
nbsp;nbsp;nbsp;nbsp;曹渡宇正擦拭着沾了血水的手掌,冷冷地注视着申连堂:“你来干什么?”
nbsp;nbsp;nbsp;nbsp;他在陆港就与申连堂很不对付,在此时,他看申连堂举止怪异简直如同疯子,更是半点好感没有,只想让这不速之客快点滚蛋。
nbsp;nbsp;nbsp;nbsp;不过申连堂的下一句话让他稍稍改变了主意:“你是来找陆港丢的那批货物的?”
nbsp;nbsp;nbsp;nbsp;“当然,”申连堂歪着嘴乐,“往来陆港的活得都得经过我申连堂的手,现在一批货莫名其妙的没了,你让我这颜面何存?”
nbsp;nbsp;nbsp;nbsp;如果申连堂是来追查那批货物下落的话,那他无疑可以作为自己这一方的力量,毕竟货物是魏西连差人偷偷截走的,他和自己的目标都是魏西连。
nbsp;nbsp;nbsp;nbsp;想到这里,他稍缓了神色:“这就对了,我也是为了那批货来的。”
nbsp;nbsp;nbsp;nbsp;这句话算是示好,但不知为何,申连堂好似根本听不懂人话,气势汹汹地推开了几个保护曹渡宇的手下,一把揪住曹渡宇的衣领子:“对个屁!你当我是傻子啊,我看得清清楚楚,抢货的人穿的就是你们的衣服!”
nbsp;nbsp;nbsp;nbsp;曹渡宇脸陡然变红,他伸手去推申连堂,谁知申连堂抓住对方衣领子后,感觉对方衣领子黏糊糊的沾了泥水,竟然先松了手,于是曹渡宇失了目标的一推,反而让自己往前晃了一下。
nbsp;nbsp;nbsp;nbsp;站直身子,他对让自己在手下丢脸的申连堂恨意更上了一层楼,不过压抑着怒气,他勉强好声好气地解释道:“申老板,这是你误会我了。实际上,这批货是魏西连抢的,我今晚来到这里,也是为了向魏西连讨个说法。”
nbsp;nbsp;nbsp;nbsp;申连堂上下地端详他片刻,随后毫无预兆地扭头对着曹渡宇身边的助理指着曹渡宇问道:“你叫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