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笑容立刻消失了,加赫白脸色骤变,紧张起来:“爸爸?爸爸怎么了?”
nbsp;nbsp;nbsp;nbsp;不知道怎么开口,塞缪尔望着加赫白的眼睛,寻求力量似的默默攥紧了手心里那只袖扣,是加赫白送给他的那只,在重启屏蔽仪前他怕弄丢了,特意提前摘了下来放到了贴身的口袋里。可惜那只袖扣凉丝丝的,并没能给他勇气。
nbsp;nbsp;nbsp;nbsp;他说不出口。
nbsp;nbsp;nbsp;nbsp;纳西弟那句话说的是没错的:只要说了,他就会失去他。
nbsp;nbsp;nbsp;nbsp;不仅如此,离开他的加赫白还很可能会反过来成为他的掣肘……
nbsp;nbsp;nbsp;nbsp;不是没有想过把这件事隐瞒下来,只要加赫白不知情这一切就都能照旧如常,他们依旧可以继续做一对亲密无间的恋人。但是那太自私了,他从出生至今养成的一切礼仪、道德不允许他那样做,而他作为塞缪尔殿下的骄傲让他连“你爸爸和我,你选哪一个”这样的问题都问不出口。
nbsp;nbsp;nbsp;nbsp;只能将一切都交给加赫白,让他去选择,由他去宣判自己的死刑。
nbsp;nbsp;nbsp;nbsp;塞缪尔低了一下头很快又抬起来,时间并不是很充裕,明天一大早,他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前线的战况、贝拉莫格的清剿、无数的战士需要着他……
nbsp;nbsp;nbsp;nbsp;但是……
nbsp;nbsp;nbsp;nbsp;手忽然被拉住了,加赫白的手很温暖,并且触感柔软:“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可以承受的,就算不可以你也会和我在一起的不是吗?告诉我吧。”
nbsp;nbsp;nbsp;nbsp;喘息着摇了下头,塞缪尔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直视他的勇气,他哑声道:“……加西亚先生,去世了。”
nbsp;nbsp;nbsp;nbsp;口琴不知道怎么掉了下来,发出了很沉重的一声钝响。
nbsp;nbsp;nbsp;nbsp;视线模糊了一瞬,他看到加赫白眼中的光亮忽然消失了。
nbsp;nbsp;nbsp;nbsp;那双很漂亮、碧蓝色的眼睛中闪过一瞬间的迷茫与震惊,然后就是如同冰冷海水般的空洞,塞缪尔注视着他的眼睛,仿佛看到整个世界在瞬间崩塌。
nbsp;nbsp;nbsp;nbsp;塞缪尔抬起头,眼中溢出的泪水自动消失了,大概是心脏已经痛到麻木了,不再需要眼泪去疗伤,他听到加赫白说,声音低而清冷,是他几乎从未听到过的声线:“我要回去。”
nbsp;nbsp;nbsp;nbsp;他的眼珠滞涩地转动着对上了塞缪尔的目光:“你答应我曲子练会了就会送我去见爸爸的,曲子练好了,我要回去。”
nbsp;nbsp;nbsp;nbsp;塞缪尔注视着他摇了摇头,重点根本不是这个问题。
nbsp;nbsp;nbsp;nbsp;加赫白站了起来,脚下像踩在了悬崖边的碎石上,身形轻微一晃,却还是挺直了背脊,他又一次说道:“我要回去见我爸爸,送我回去!”
nbsp;nbsp;nbsp;nbsp;加赫白的手猛烈地抽了回去,塞缪尔下意识试图重新去拉他的手:“你走了的话可能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nbsp;nbsp;nbsp;nbsp;手还是被加赫白收回去了,在身体两侧抓紧衣襟,他的眼眸颤抖着,但声音异常的冷和硬:“那我们分手……我要见我爸爸。”
nbsp;nbsp;nbsp;nbsp;塞缪尔沉默了一瞬,慢慢笑了一下,去拉加赫白的手无力地垂下来,他点点头:“好。”
nbsp;nbsp;nbsp;nbsp;他是加赫白的大哥、恋人……无论哪个身份,他绝不会在他面前耍赖,加赫白要走,他就放手。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