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知道陈总跟各部门开的第一个会，讲了什么吗？”
nbsp;nbsp;nbsp;nbsp;杜思贝垂着眼皮：“您说。”
nbsp;nbsp;nbsp;nbsp;“今年没有升职的所有员工，全部降薪降职。”
nbsp;nbsp;nbsp;nbsp;杜思贝一愣。
nbsp;nbsp;nbsp;nbsp;总监秘书的特殊性这时就体现出来了。
nbsp;nbsp;nbsp;nbsp;秘书岗不比各部门员工，降职了也能在项目组干活。秘书向来就一个人，她没法降职，只能转岗，这得看哪个部门肯要她。
nbsp;nbsp;nbsp;nbsp;否则下场就是没地方去。
nbsp;nbsp;nbsp;nbsp;杜思贝拧了会手指，试探着问：“王总，那您看我这情况……怎么处理？”
nbsp;nbsp;nbsp;nbsp;王烁板着脸冷哼：“你问我啊？我再过半个月就要调职了，我能有什么招。”
nbsp;nbsp;nbsp;nbsp;这意思摆明就是懒得管了。
nbsp;nbsp;nbsp;nbsp;虽然从王烁没有选自己晋升那天起，杜思贝就对他寒了心，但此刻面对即将无处可去的危机，她还是对着没人情味的男上司挤出了讨好的笑容：“王总，那，我在您身边做事四年多了，最后几天，您能不能帮帮忙，看哪个部门还有空缺岗位？”
nbsp;nbsp;nbsp;nbsp;王烁没答，舌头在腮帮里又吸又嘬，清理残余食渣一样，发出极不文雅的吱吱声。
nbsp;nbsp;nbsp;nbsp;过了半晌，他阴着脸笑，“有啊。”
nbsp;nbsp;nbsp;nbsp;杜思贝看着他。
nbsp;nbsp;nbsp;nbsp;“听说陈总还缺个总裁秘书——”
nbsp;nbsp;nbsp;nbsp;王烁刻意一顿，“这位子是空着呢呀，但你去得了吗？”
nbsp;nbsp;nbsp;nbsp;杜思贝盯着地毯，不说话了。
nbsp;nbsp;nbsp;nbsp;从王烁办公室出来，她一路塌着肩膀去了卫生间，想在马桶上冷静会儿。
nbsp;nbsp;nbsp;nbsp;一推开门，就撞见从工具间里背着包出来的保洁阿姨。
nbsp;nbsp;nbsp;nbsp;杜思贝诧异：“姐，还没到下班点儿呢。”
nbsp;nbsp;nbsp;nbsp;“你是没下班，但我下了啊，哈哈。”
nbsp;nbsp;nbsp;nbsp;保洁大姐苦笑，“领班的说最近来了个年轻的，打扫卫生比我利索。我收拾收拾准备回四川了，看老家哪儿有厂子需要扫厕所的吧。”
nbsp;nbsp;nbsp;nbsp;杜思贝心里有点难受。
nbsp;nbsp;nbsp;nbsp;她跟大姐都是四川人，算半个老乡。但裁员的刀铡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会砍到自己头上，她要找不到收留自己的岗位，过不了多久也得卷铺盖回老家了。
nbsp;nbsp;nbsp;nbsp;“咱俩加个微信吧。”杜思贝掏出手机。
nbsp;nbsp;nbsp;nbsp;大姐缩了下颈子，挺奇怪的：“啊？”
nbsp;nbsp;nbsp;nbsp;她在科颖扫了许多年卫生间，员工们跟她点头打招呼的有，但主动认识她的还从没有。
nbsp;nbsp;nbsp;nbsp;认识她一个保洁，有什么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