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还有在一切事成之后,将相关的部分人员,给一一灭口,从而死无对证。
nbsp;nbsp;nbsp;nbsp;而放眼整个大燕,能有实力做到这些的人并不多。
nbsp;nbsp;nbsp;nbsp;很不巧,太子陆墨麟就是其中之一。他的母族,以及他背后那些站队太子的官员,他们所有人手上的势力加起来,起码占了整个朝堂的四分之一不止!
nbsp;nbsp;nbsp;nbsp;楚黎非骤然间只感觉背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吕父吕母的死亡距现在已经有9个月的时间了,那么他们是什么时候勾结到一起去的呢?又是什么时候开始谋划这一切的呢?
nbsp;nbsp;nbsp;nbsp;他们要吕家这么多的财产干什么?
nbsp;nbsp;nbsp;nbsp;他们又是什么时候盯上了吕家这些丰厚的财产的?是在与吕英成婚的那一刻就打定了主意?又或者说,是更早的时候……?
nbsp;nbsp;nbsp;nbsp;话说回来,按照冯娆的说法,当初这桩婚事是有故去的齐老爷和齐老夫人两人定下的。那么他们知道这些吗?
nbsp;nbsp;nbsp;nbsp;他们也被蒙在鼓里?还是说默默纵容了齐福的行为呢?
nbsp;nbsp;nbsp;nbsp;楚黎非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三人一瞬间彼此都陷入了沉默。
nbsp;nbsp;nbsp;nbsp;士农工商,商是排在最后一位的。一般有头有脸的人家,哪怕再不济,也是宁愿娶一个九品官员家的女儿的。
nbsp;nbsp;nbsp;nbsp;怎的齐福,一个侯门嫡长子,却偏偏配了一个商贾之女。
nbsp;nbsp;nbsp;nbsp;虽然他不良于行,但只要侯府的门楣还在,配一个九品芝麻小官的女儿还是绰绰有余的。更别提一些愿意用女儿来换取前程的人,要是听到这等“好事”,怕不是都上赶着来结亲……
nbsp;nbsp;nbsp;nbsp;钱铭想到这儿心里只觉得揪得慌。他出身寒门,幼时周边住的也都是家庭差不多的人家。他自然见识过有的人,为这自己的前程,堆着笑脸将自己的小女儿许给知府或者县令为妾。
nbsp;nbsp;nbsp;nbsp;最让他忘不掉的一桩事,那就是曾有人将一个10岁的小姑娘配给某个富商家里50岁的老爷做继室,说是冲喜。乡里谁不知道,那老头牙齿都掉得差不多了,更是没几天可活的样子。
nbsp;nbsp;nbsp;nbsp;后来结婚当天,这户人家的老爷在拜堂的时候,当场就去了。
nbsp;nbsp;nbsp;nbsp;或许对那女孩来说,这也是福吧……
nbsp;nbsp;nbsp;nbsp;陆墨辰微微叹气:“这样看来,齐福和太子勾结,陷害齐禄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nbsp;nbsp;nbsp;nbsp;楚黎非接过话茬:“只可惜,到目前为止还都是我们的推测。要是有什么证据就好了。”
nbsp;nbsp;nbsp;nbsp;钱铭右手微微握拳,抵在鼻尖的位置,作沉思状:“你们说,有没有可能齐福的妻子——也就是吕英,她会知道些什么?要是她能作为人证就好了。”
nbsp;nbsp;nbsp;nbsp;楚黎非听到这话却是微微摇头:“我倒是觉得吕英身上还藏着不少秘密。不过按她那古怪的性格,她真的会愿意说吗?”
nbsp;nbsp;nbsp;nbsp;“不然改明我再去虹光阁看看,如果能拿到他们账本或是名单,或许是个新的突破口也不一定。”
nbsp;nbsp;nbsp;nbsp;“不行!”楚黎非话音刚落,就遭到了陆墨辰的否定。他上辈子捣毁虹光阁就花了不少兵力,让楚黎非孤身一人前往,他怎么能放心?
nbsp;nbsp;nbsp;nbsp;“皇叔去的话,那我也一起!”
nbsp;nbsp;nbsp;nbsp;“胡闹!”
nbsp;nbsp;nbsp;nbsp;几人眼见着就要争执起来,正在这时,齐老夫人的院子里隐隐传来几道哭声。
nbsp;nbsp;nbsp;nbsp;楚黎非心道不对,与剩下二人交换眼神,加快脚步朝着齐老夫人的院子里走去。
nbsp;nbsp;nbsp;nbsp;三人走近院子,才发现这里竟然围了不少人。
nbsp;nbsp;nbsp;nbsp;楚黎非拨开低声哭泣的人群,从中轻声穿过,往屋子里探了一眼。在看清楚来人竟还有吕英的时候,意外微微挑眉,侧过身子,将空间留给身后的陆墨辰和钱铭,示意他们来看。
nbsp;nbsp;nbsp;nbsp;只见齐老夫人似乎是真的要不行了,就连呼吸都费力。她一手拉着冯娆,一手拉着吕英,眼神不复之前的浑浊,似是回光返照。
nbsp;nbsp;nbsp;nbsp;床榻前的冯娆微微抽噎,而跪在她身旁的那名女子,浑身包裹在素色的衣裳中,脸上覆以一面纱,眼神无悲无喜,像是被抽取了灵魂的木偶一般。
nbsp;nbsp;nbsp;nbsp;想必她就是吕英了。
nbsp;nbsp;nbsp;nbsp;吕英机械地抬起手,放在齐老夫人伸出来的手中。她的眼神涣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整个人就这么直直地跪着,没有其他动作。
nbsp;nbsp;nbsp;nbsp;齐老夫人抬起满是皱纹的手,虚虚地拍了拍吕英的手背,语气沙哑又带着一丝惋惜:“好孩子……这几年苦了你了……”
nbsp;nbsp;nbsp;nbsp;吕英听到这话,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神似乎有所触动,但转眼就消失不见。她没有回应齐老夫人的话,也没有对此做出任何反应。
nbsp;nbsp;nbsp;nbsp;齐老夫人见状眼神暗了一暗,剧烈地咳嗽起来,一旁的冯娆赶忙拿起帕子。再拿开的时候,帕子上已然留下了一道鲜红。
nbsp;nbsp;nbsp;nbsp;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在房间里蔓延开来。齐老夫人将视线转向冯娆,眼神中多了几分慈爱:“府中……往后就交给你打理了……”
nbsp;nbsp;nbsp;nbsp;说完,她好像了却了所有心愿。眼中的光芒终是熄灭下来,伸在空中的手直直坠落下去。一滴清泪在她眼角划过。
nbsp;nbsp;nbsp;nbsp;屋子中站着的侍女,乌泱泱的一片瞬间就跪了下来,低低地呜咽着。
nbsp;nbsp;nbsp;nbsp;冯娆见状,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唯有她身边的吕英,还是直直地跪着,似乎压根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nbsp;nbsp;nbsp;nbsp;楚黎非三人默默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