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高中虽然正是男生拔个头的时候,但高一还差点意思,更别说薛潮这放在哪里都是被请去当模特架子的身高和体型,很多戏服的大小已经固定,根本不合适。
nbsp;nbsp;nbsp;nbsp;唯有一件有些古旧的欧洲宫廷礼服搭得上边,技艺、质感都好,像从中世纪的宴会上现扒下来的,角色定位应该是“王子”。
nbsp;nbsp;nbsp;nbsp;嫣红大礼服还是有些犹豫,有点恨薛潮身上狰狞的“瑕疵”,但也没有更好的选择,“戴”上蕾丝手套,屈尊降贵隔空点了一下,意思“就他了”……这两件戏服是一出戏。
nbsp;nbsp;nbsp;nbsp;男女主角都同意了,薛潮不满意,合着他成盛红的男主角?
nbsp;nbsp;nbsp;nbsp;演什么,开局公主杀了王子直接登基成女皇?
nbsp;nbsp;nbsp;nbsp;“看各位的尺寸,想来人选都有着落,只王子还没定下来。”换句话说其他戏服纯欠,就是凑热闹的。
nbsp;nbsp;nbsp;nbsp;王子礼服还没什么反应,红礼服先不屑地翘起高跟鞋——没定下来,显然是因为女主角一直不满意,觉得备选者都不配做它的“真命天子”。
nbsp;nbsp;nbsp;nbsp;“而我正好缺一件衣服,所以我有一个提议。”
nbsp;nbsp;nbsp;nbsp;所有戏服心知肚明地一哄而散,古旧的礼服缓缓靠近,就见薛潮比了一个“稍等”的手势,几步快走,拉开门。
nbsp;nbsp;nbsp;nbsp;江冥静静杵在门外,不知道就这么站了多久,有些阴森森的,一见到薛潮,花瓣又立刻“眉飞色舞”地转动。
nbsp;nbsp;nbsp;nbsp;然不等他说什么骚话,就被薛潮抓进教室,推到宫廷礼服前:“这张脸毋庸置疑,没有比他更适合王子了。”
nbsp;nbsp;nbsp;nbsp;薛潮还没用更多的回血药治根除疤,江冥惊艳的小白脸果然更得“美衣心”,哪怕站在无头、异头的同类角度,向日葵也比他盘曲疤痕的脸正常。
nbsp;nbsp;nbsp;nbsp;女主角满意地敲扇子,薛潮自觉成为女王的走狗,一手拽过王子礼服,一手推着江冥,进入多余窗帘挂桌椅做的简易换衣间。
nbsp;nbsp;nbsp;nbsp;礼服一落进他手里,就像被抽走灵魂地搭下来,变回死物,他二话不说上手扒江冥的衣服。
nbsp;nbsp;nbsp;nbsp;“你果然喜欢我的脸,我就知道你吃我这套,但这不好吧,我们进展好快,虽然理解你的情不自禁,但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江冥发出造作的哭声,好像被逼良为娼,假模假样地挡,其实暗中摸了薛潮好几下,被薛潮一把握住两只手腕举起,直接脱出上衣。
nbsp;nbsp;nbsp;nbsp;“吻都接过两次了,别装纯。”薛潮三下五除二脱完,将礼服甩到光溜溜的江冥身上,毫无留恋地带着江冥的校服要走。
nbsp;nbsp;nbsp;nbsp;江冥白如冷漆的手捞住薛潮的腰,没让他走成,他边顺从地换礼服,边贴着薛潮横陈疤痕的后背,时不时像无意的亲吻一样问:“这次怎么发现的,又是我一站在门外,你就知道了?”
nbsp;nbsp;nbsp;nbsp;薛潮没挣开,还真给他当扶手:“为什么顶替第一个主角?”
nbsp;nbsp;nbsp;nbsp;这就是答案换答案的意思。江冥一脸伤心:“都说了是迫不及待想见你……顺便为了躲避可能的剧情杀,第五个主角会死,时间线又是玩家里最靠后的,怕限制太大嘛。”
nbsp;nbsp;nbsp;nbsp;“邓达云”和“盛红”在未来时间线也会死,如果第五个主角也卷入一样的死亡危机,第五单元的时间线很可能最接近“死亡”剧情点。
nbsp;nbsp;nbsp;nbsp;……到时候角色应该“死”了,玩家演还是不演?
nbsp;nbsp;nbsp;nbsp;换到时间线最早的第一单元就暂时没有这种烦恼了。
nbsp;nbsp;nbsp;nbsp;“怎么死的?”
nbsp;nbsp;nbsp;nbsp;江冥笑而不答,也不松手,薛潮便道:“你故意去找盛红说废话,不就是暗示她吓唬我,用机位吸走我的注意力,打这个时间差?”
nbsp;nbsp;nbsp;nbsp;“我就不能是趁机去做其他坏事?”
nbsp;nbsp;nbsp;nbsp;“可能。”薛潮调侃地瞥他一眼,“但我觉得你会对我的吻念念不忘,心神不宁来找我……怎么,情圣,怕真喜欢上我了?”
nbsp;nbsp;nbsp;nbsp;江冥的手一松,薛潮就潇洒地扬长而去。
nbsp;nbsp;nbsp;nbsp;扬长而去是指熟练地翻窗户、爬水管,他没觉得找一个“替罪羊”,那群戏服就真会放过他,他的愿望从头到尾很朴素,就为一件校服,拿了就跑路。
nbsp;nbsp;nbsp;nbsp;在卫生间换好再出来,一阵香摸过鼻尖又走,不是水池里的鲜花,像小包纸巾里特意加的香料,太香了以至于分不清有哪些味道,只知道“香”。
nbsp;nbsp;nbsp;nbsp;顺着香味,走廊的每班展示板又贴东西,这次不是学生照、优秀试卷,而是一封封情书。
nbsp;nbsp;nbsp;nbsp;情书的样式、香味很少雷同,各有巧思,光贴在那,就是一场无声的竞争,薛潮随便抽一张,果然写给“盛红”,文笔之酸涩,不用多远,大学时翻出来就想给自己几巴掌,骂一句“非主流”。
nbsp;nbsp;nbsp;nbsp;还有比较简单的,直接在信封里塞名牌口红、首饰,估计是家里不差钱的公子哥,也有上供饭卡水卡奶茶券、手工d等“勤能补穷”的。
nbsp;nbsp;nbsp;nbsp;红玫瑰小姐魅力惊人,放眼望去,全是裙下之臣。
nbsp;nbsp;nbsp;nbsp;薛潮看几封就腻住了,但这群荷尔蒙躁动的男同学再怎么装、怎么缺心眼,好歹还是个人,而一个朴素到格格不入的牛皮信封就不怎么友好了,全是“盛红”被偷拍的照片,要么距离远,要么角度刁钻,头被涂黑,唯独露出那双剔透的茶褐色眼睛。
nbsp;nbsp;nbsp;nbsp;有一张好像被“盛红”发现了,在一团漆黑里,那双眼睛直直盯着镜头,满是愤怒。
nbsp;nbsp;nbsp;nbsp;都是私服,没有穿校服的照片,判断不出是什么时候,但身形和高中时期几乎没有两样。
nbsp;nbsp;nbsp;nbsp;……江冥说的没错,越靠后的单元,越接近角色的死亡时间点。
nbsp;nbsp;nbsp;nbsp;薛潮经过大厅时,在优秀学生代表的立式展板看到了蒲逢春的照片,名额有限,能挤进来的孩子都是尖子生,按照金字塔排列,蒲逢春在第一排且独占一排。
nbsp;nbsp;nbsp;nbsp;即便在尖子生里,她也是塔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