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你看我也没用。”
nbsp;nbsp;nbsp;nbsp;女生以为薛潮在和她说话，僵硬地看去，就见薛潮主动凑近，直视头发里的什么东西道：“我给鬼也不能白打工啊。”
nbsp;nbsp;nbsp;nbsp;他那嗓子发出的动静比女鬼晃吊绳还阴森。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薛潮（代理玩家）】我敢确定，女同学和鬼都愣了一秒。”
nbsp;nbsp;nbsp;nbsp;“【薛潮（代理玩家）】哈哈哈哈我真服了，这个怨气，感觉比鬼都重，哥也是被你游系统坑怕了！”
nbsp;nbsp;nbsp;nbsp;“【薛潮（代理玩家）】真是，抠就算了，毕竟你游一直这么资本家，但故障最近是不是有点太多了，薛潮这才第二个副本吧。”
nbsp;nbsp;nbsp;nbsp;“【薛潮（代理玩家）】也不能这么说，别的房间都挺正常的，纯纯哥是bug人罢了（狗头）。”
nbsp;nbsp;nbsp;nbsp;“【薛潮（代理玩家）】那应该多发一份测试报酬，发现不少bug呢：）”
nbsp;nbsp;nbsp;nbsp;“【薛潮（代理玩家）】……不甩锅就不错了，人气值不就扣了，好不容易发个补偿礼包，现在也没开，不知道等什么良辰吉日呢（抹汗）。”
nbsp;nbsp;nbsp;nbsp;大概因为薛潮此刻怎么也不像人的形象，以及本身能止小儿夜啼的在逃精神病气场，三只眼睛对视许久，难说谁吓了谁，女鬼似乎也觉得自讨没趣了，眼睛微微缩回，被头发若隐若现地挡住了。
nbsp;nbsp;nbsp;nbsp;倒是埋在头发里交握的手再次移动，笔尖没画圈，竟然真的回答了，安稳地停在“是”和“否”中间。
nbsp;nbsp;nbsp;nbsp;女生满头问号，什么意思，如是？如否？……还是看心情？
nbsp;nbsp;nbsp;nbsp;女鬼没解释，头发慢慢退去，门锁咔哒一声，就是放行的意思，女生立刻不管这些了，恨不得当场扔下笔，但还是忍住了，好好走流程：“笔仙笔仙，谢谢你的解答，请归位，笔仙笔仙……”
nbsp;nbsp;nbsp;nbsp;薛潮却没跟着念，女生向他示意，却见若有所思的男人忽然伸出另一只手，唰地插进茂密的头发，像拿叉子一把插中水里的鱼，五指张开扣住什么，往下一拽，发里就抬起一个类似下巴的轮廓。
nbsp;nbsp;nbsp;nbsp;她目瞪口呆看着薛潮直接拨开头发，也跟着看清了——女鬼的头不是人头，是一个椭圆形沙包，表面严丝合缝贴着一张照片，右边参差不齐，明显是从一张合照撕下来的，红底白衬衫，一个女人微微笑着，很幸福的样子。
nbsp;nbsp;nbsp;nbsp;但也是这张脸的位置，有几个被经年累月打出的坑，连带整张照片都皱皱巴巴，满是丑陋的折痕。
nbsp;nbsp;nbsp;nbsp;所以她刚才摸到的就是……
nbsp;nbsp;nbsp;nbsp;女鬼尖锐叫起，头发愤怒地鼓动，抓向薛潮，薛潮松手退后，很冷静地说：“你要杀的人是你丈夫。”
nbsp;nbsp;nbsp;nbsp;绞向薛潮的头发堪堪停住，茫然在他身上拍打。
nbsp;nbsp;nbsp;nbsp;女生也反应过来了，照片是结婚照！
nbsp;nbsp;nbsp;nbsp;所以姓“F”的人是她丈夫？
nbsp;nbsp;nbsp;nbsp;“毕竟你什么都不记得，想要完成你的愿望，总得容我用点非常手段。”薛潮重新捋顺女鬼的长发，安慰地拍了拍发尾，“笔仙笔仙，谢谢你的解答，请归位。”
nbsp;nbsp;nbsp;nbsp;长发像逆流的水，退回灯管，女鬼的身影又不可见了，也不在撞击床架，只能从摇曳的窗影、微弱的沙沙声，得见她存在的一点痕迹。
nbsp;nbsp;nbsp;nbsp;女生：“不是学姐吗？照片看起来是成年人……”
nbsp;nbsp;nbsp;nbsp;“而且很有年代感，上一辈的人。”薛潮说，“桌下鬼的眼睛是真的，那个恐怕才是你学姐。”
nbsp;nbsp;nbsp;nbsp;女生不管谁是谁，迫不及待起身：“那我们快去……”
nbsp;nbsp;nbsp;nbsp;“教室图书角，你借的那本书，”薛潮翻找她的书桌，“在哪？”
nbsp;nbsp;nbsp;nbsp;女生一顿，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啊，在四楼门口签到的桌子里。”
nbsp;nbsp;nbsp;nbsp;换薛潮顿住：“为什么放那？”
nbsp;nbsp;nbsp;nbsp;“上次落在五楼的自习室了，那书挺破的，阿姨以为谁不要的，就拿去垫桌角，我去问她，她才知道那本书是我的，说放在签到的桌子里，让我晚上下了晚自习拿走。”
nbsp;nbsp;nbsp;nbsp;“怎么没拿，没在那？”
nbsp;nbsp;nbsp;nbsp;“……不知道在不在。”女生慎重地说，“我回寝的时候忘了这件事，快熄灯才想起来，下楼去看……你上来时也看到那张桌子了吧？封死的，里面好像有东西。”
nbsp;nbsp;nbsp;nbsp;薛潮面不改色：“有你的书？”
nbsp;nbsp;nbsp;nbsp;女生小声道：“……我觉得是一颗头。”
nbsp;nbsp;nbsp;nbsp;薛潮点头，以示“英雄所见略同”。
nbsp;nbsp;nbsp;nbsp;女生麻了麻：“所以我的书和一颗头在一起。”
nbsp;nbsp;nbsp;nbsp;薛潮：“垫在下面的可能性更大。”
nbsp;nbsp;nbsp;nbsp;女生：“……不要了。”
nbsp;nbsp;nbsp;nbsp;薛潮：“那恐怕不行，什么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