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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9月2日魔药课后
“你给学生们的意见真是绝佳,”霍拉斯在她身边局促不安地说,“很高兴有你在课上做我的助教。”
只有你才会觉得高兴——阿斯皮娅像吞了呕吐糖一样,和他呆在这间教室里让她浑身难受。
“谢谢,不过我得去趟储藏室,失陪了。”
不得不说,登上列车之前,她都以为自己的搭档是那个不苟言笑的男人。他会像她记忆中那样,一袭黑袍。走进地下教室的椭圆形石拱门,她会看到他正在挥舞魔杖,黑板上便出现所有的操作流程。
阿斯皮娅想象着,在课前她将自己的教案交给他,等待他严谨地指摘她的错误,然后她会辩解,她会努力使她的话听上去谦虚又有理,然后看着他拧着眉痛斥她的执拗。她知道到头来她的脸会红了又红,最后完全接纳他的意见。她在乎的并不是斯内普先生给出的几条微不足道的道理,而是与他辩论的过程。
魔药是他们彼此之间最善于交流的话题。尤其是在她琢磨出一种新型调剂方法时,他们会一遍又一遍地尝试着,直到达到两人所期望的最佳效果。有一天,她提出要用晨露代替蒸馏水来制备欢欣剂,他们在课上熬制出了效用最好的一瓶药剂,于是他问,“你是怎么想到的?”
她那会儿洋洋自得,为了这句话兴奋地整夜未睡,发誓要钻研出更多的新方法。
毕业之后,她加入了魔法界新型魔药调配联盟。
阿斯皮娅推开地衣类储藏室的门,这儿似乎多日无人问津,一群狐媚子从天花板上朝她扑来,她施了个清理一新的魔咒,在狭小的储藏室中央堪堪落住脚。
这里有一面墙的药材柜,而且这仅仅只是地衣类的魔药材——阿斯皮娅在心里尖叫,她多日的坏情绪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哈!树胡子。”她喊,随后戴着编织手套捏起一把感受着,“质地柔软,形色似胡须,这看上去不像来自麻瓜世界。。。。。。”
阿斯皮娅打开龙皮收纳袋,放了进去。
“黑色绒毛和假根——”她拉开另一个柜门,思索着,“像是地卷,不过真希望它有轻微的干扰毒性,这样我会把它加入新的安抚药剂里。”
她摆摆手,失望地放回原位,紧接着拉开了旁边的柜门,一群形体微小的黑蝙蝠立刻从中飞出,同时还发出了剧烈的振翅音,空气中的灰尘被扇动,阿斯皮娅捂住口鼻,迅速从屁股后抽出魔杖,“统统消失!”
然而她的咒语力量太小,无法针对这些数不清的蝙蝠起作用,有一些甚至挑衅般地停在她的头发上,扯得她的头皮生疼。
她过于专注,以至于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影子被一片阴影笼罩。刹那之间,疼痛消失了,所有的蝙蝠都变成了黑色的衣料碎布轻飘飘地落在地面上。
阿斯皮娅喘着粗气,为自己的遭遇而心惊胆战。
“多谢您完美的无声咒。”她回过头来,发现救下她的人竟是西弗勒斯·斯内普。
“你的咒语差劲极了。”他嘲讽道。
“我知道。”阿斯皮娅毫不觉得丢脸,“您怎么在这儿?”
斯内普脸色铁青,双手抱在胸前,“邓布利多先生想要见你。别这样看着我,毕竟我也是从你亲爱的祖父口中得知了你的行踪。”
“多谢您,先生。”她说。于是斯内普先生用一种锐利的代表着审视的眼神紧紧盯着她,随后扯出一个轻蔑的笑,离开了。
阿斯皮娅取完了所有需要的魔药材,收紧龙皮袋子的束口绳,将它藏进衣袍内,离开了储藏室。
邓布利多先生要见她,阿斯皮娅忍不住猜测,难道是为了考察她的教学能力?有可能,她迅速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这方面的问题。或者是调解她和霍拉斯之间的关系?想到这儿,阿斯皮娅黑了脸,为了这个找到邓布利多先生那里像是霍拉斯能做出来的事。
当她来到办公室时,便推翻了以上两种可能。
这儿不止有她们两人,还有刚刚才见过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
“先生,您找我?”
邓布利多先生坐在办公桌后,他的白胡子上绑着粉红色的蝴蝶结,一双焦黑的手明晃晃摆在桌面上,阿斯皮娅倒吸一口冷气。
那双手从手腕处开始变得像被烈火灼烧却未被烧尽的枯木,皮肤皱缩,没有任何生机。
阿斯皮娅不由得走近,她嘴里喃喃着,“梅林保佑——您的手,不像是中毒。食指末端有勒紧的痕迹,白骨在此处最为明显,其余四指与手掌类如焦炭,黑色的动静脉、断裂的筋脉——会让人误以为是中毒,但实际上并不是,那不会使你的筋脉一同断掉,恶咒无法达到这种极为强大的伤害,但好在处理及时,没有蔓延到整条手臂。”
“生骨魔药、补血剂、最普通的白鲜香精和莫特拉鼠汁、解毒药剂、也许还需要——”